了,身上一阵颤抖,冷冰冰的,是因为高烧吗?
“不好!”
少爷赶紧伏到地上,头上扫过一阵劲风。
“啊!”
他跌跌撞撞地拼命朝前跑。不断有东西落在身后的地上。是木棍。
“少爷!”耳边传来佐助的声音。原来是佐助在附近和天狗们对打。一定是和他在一起的鸣家看到了少爷,跑了过来。
“您怎么在这种地方啊?快走!仁吉在哪儿?”
佐助一边应付天狗,一边生仁吉的气。少爷一想到以后两个伙计争吵的样子,就觉得头疼,但是眼前,他只能慌慌张张地从竹丛中跑出来。
不久,他又停下脚步。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跟前,挡住了路。少爷使劲使劲往上看,一只高得都要碰上天的天狗正低头看着他。在那天狗身后,刚才挥舞着木棍的天狗正和佐助打作一团。
怎么也逃不掉了。正这么想,一只稻草绳一样粗的手抓住了少爷的脖子。少爷被拎了起来,双脚离地。好难受!他挥着手,拼命地挣扎,但是根本没用。
惨了……这个结局还真是够悲惨的。喘不过气来了,连咳都咳不出来。
明明是来疗养的,却是这个结局。
少爷拼命地朝看起来很冷静的天狗说:“你们……是因为担心比女。才这么做的,是吧?”
天狗们是比女的护卫。听了这话,似乎马上就要把少爷撕裂的天狗停了一下。少爷继续说,自己今天就是为此而来的,虽然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天狗说话。
“为了让比女平静下来……我们谈谈吧。”
忽然,少爷的身体又摇晃起来。大天狗抓着少爷,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他有一个大大的喙,也许他在吼叫。
“神女是神。像你这种家伙,身上不过是流着一点妖怪血,知道什么?”
“那么比女的力量可以跟她那个据说可以改变大地和湖泊形状的父亲相媲美吧?”
比女对自己的力量毫无察觉。虽然是神女,却没有自信。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蕴藏了多大的能量,她只是看到了自己危险的一面,为此叹息、颤抖,不断地否定自己。
“所以,事情才更危险……”
“住嘴!要是你不来箱根,就不会有这些事!”
少爷悬在半空,在离天狗的大眼睛一拳的地方和天狗对视着。
天狗恶狠狠地瞪着少爷,咬牙切齿地说:“远古那个村子里的都是恶人,那些家伙自己引来了湖被埋掉的灾祸。他们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做出那种灭绝人性的事,神女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胆怯!”
正因为如此,比女长久地沉睡着。等她醒来,好容易平静一点了,又听说了“少爷”要来箱根的事,于是又茫然了。比女感叹自己和少爷处境相似,却不能像少爷那样生活得快快乐乐的。
“她甚至不想当神女了。可是,神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赋予或收回的!”
天狗们担心她,她反而朝他们发火。比女好不容易从山神的住所出来了,却又跟少爷在一起,再也没有回去。地震也还在持续!
“这样的话……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天狗痛苦的言语中,流露出对比女无法隐藏的深情。少爷平日里经常从两个伙计口中听到这种语气。因为珍爱比女,重视比女,天狗脸上写满焦急。
“所以……你们才想除掉我,是吗?你们昨天为什么要放掉胜之进呢?”
少爷的问题太突然,大天狗愣了愣,然后歪着嘴,好像在笑。
“我听说那个武士在村里晃悠,到处打听朝颜的事,我就告诉他关于那种花的一些事。他说想去看看,我就把他的绳子解开了。”
“朝颜?”少爷吃了一惊,看着天狗,“是地下水门的朝颜吗?你们是怎么跟胜之进说的?要是事情不妙,比女又会伤心的。”
“啰嗦!我只不过告诉他,大朝颜藤上会有一些小朝颜。”
据天狗说,大朝颜不仅绑在水门上负责守卫水门,它们的藤蔓还沿着水脉伸展开去,最后出现在出水口。也就是说,朝颜偶尔也会出现在地面上。那种地方离水门已经很远了,所以朝颜像平常的花一样
小巧玲珑。
“藤蔓着地之后,也有可能长出根,开出花朵。”大天狗这么跟胜之进说。
少爷满脸通红,这回可不是因为天狗掐着他的脖子。
“绑着箱根水门的朝颜……如果把它割断了,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是水脉的末端,也是有神守护的。人出手把它砍断,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我反正跟他说明白朝颜的事了。我告诉他,那是很珍贵的花朵,守护着水脉,如果被砍断,事关村民的性命。”
这是捆绑着温泉荡漾、水量充沛的箱根的地下水门的朝颜。把这么重要的支撑砍断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连三岁小孩都猜得到。天狗脸上浮现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种让人揪心的可怕的笑容。
天狗们生气了……天狗们不能原谅让比女心神不定的少爷,还有那些远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