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感到一头雾水,这是理所当然的。」
大树无法理解对方话中的含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吗?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除非我的脑袋不正常……」
「应该算是正常吧,我想。而且你的确死过一次。」
女孩做了简短的回答后,不再理会越问越混乱的大树,而是转头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
「你们想知道原因吗?」
那是不容许任何人反驳的口吻,也可以说话中带着魄力。
「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们最好冷静下来听我说。」
「搞什么鬼!」
一名极度慌张不安、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年轻人,焦躁地瞪着那个女孩。
「我已经没时间了!为什么还要听你这种人说话?」
「既然这样,那你就等死好了。」
女孩子毫不留情面地回了他这么一句。年轻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忿忿地瞪着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些话,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才不管有没有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很快就会死。我保证。」
「请、请问……?」
大树插嘴进来。
「刚才你说,我『死过一次』对吧?既然我死过一次,那我现在是不是复活了?」
现场所有的人先是看着大树,然后又抱着亟欲知道答案的眼神看着女孩。毫无疑问地,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大树有着同样的疑问。
此时,房间的深处突然传来嘲弄的笑声。
「明里,别白费唇舌啦。反正你解释得再多,他们也活不了多久的。」
大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颗直径超过一公尺以上的黑色大球,看起来非常诡异。
黑球的后面坐着几个男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像是黑色潜水衣材质的衣服。刚才的嘲讽,应该就是来自其中一人。
那是一个外表邋遢的男子。留着一头长及肩膀、掺杂着缕缕白丝的乱发,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了。一嘴杂乱的胡须也是灰灰脏脏的,从胡须间露出来的牙齿不但齿缝很宽,牙板看起来也又脏又黄。
他在和明里说话的时候,态度不逊地耸起肩膀。脸上还露出猥亵的笑容,眼神不带半点善意。那是一种会让人联想到爬虫类的、令人厌恶的眼神。
「请你少管闲事好吗?我可没有期待你和你那几个朋友会救我们。」
「随便你,不过你们最好小心点,不要扯我后腿。」
那个叫明里的女孩没有理会男子的嘲讽,转回头看着大树。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YES。而且,在场所有人的情况都跟你一样。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她用一种像是带有怒气的口吻简短地说,然后瞪着那些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她的人。
「啊,放心吧,我也跟你们一样。不过先别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我的指示去做,不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又要丢掉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戴着镜片超厚的眼镜、看起来像公司上班族的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明里回以锐利的视线,然后指着房间里的那颗黑球。
「那玩意儿马上就会发出音乐,而且还会提供装备,我们必须穿上它们。最糟的情况就是只提供『战斗服』。」
「战斗服……?」
大树楞楞地凝视着那颗黑得发亮的球体,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就在此时——
黑球好像在附和他的话似地开始发出怪响,还伴随着强烈的鼓声和吉他声。不到半晌,一个突兀的声音开始唱歌,听起来像是一首蹩脚的重摇滚乐。奇怪的是,大树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旋律。
「咦……?这旋律难道是……收音机体操……?」
明里不发一语地耸了耸肩。
旋律的确很熟悉,而且是经过非常大胆改编过的「收音机体操之歌」。因为黑球唱得怪腔怪调,所以大树也不很确定是不是有按照原本的歌词在唱。
歌曲还在进行当中,漆黑的球体表面突然浮现会发光的文字。宇迹扭曲又拙劣,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字,感觉非常诡异。
你们的life已经missing。Because,NewLife展开了。要怎么Use是你们的Free。就是这个Logic。
「……这是什么啊?」
大树低声念着。站在他背后的明里给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你看得懂意思吧?」
「好像挺无聊的。」
大树带着苦笑回头看向明里,却发现她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你仔细看清楚。也许内容不是很有用,不过接下来会显示关于敌人的情报。」
大树的视线再一次回到黑球上面,刚才那些文字果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篇新文章和图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