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里?」
明里瞇起眼睛,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大树。这次她又会跟他说什么呢?大树紧张的连心脏都快要进出来了。
「你该不会穿着战斗服吧?武器呢?」
大树诚惶诚恐地正要打开书包时,被明里阻止了。她摇摇头说:
「不用给我看。只是,你随时带着武器,不怕被同学发现吗?」
大树感到困惑,不过他很坦白地承认,打从回家之后身上就一直穿着那战斗服。
「这样啊……那你的运气不错嘛。」
不知怎么的,大树觉得眼前的明里,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之前的那个明里,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过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感觉。相反的。她看起来眉头深锁,像有什么烦恼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大树这么说,明里突然抬起头。
「……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吧。」
大树跟着明里来到教室后面的体育社团办公室组合屋。
「你是田径社的吗?」
明里来到一间门口贴着田径社牌子的教室前面停了下来,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你放心,我是田径社的社长。今天没有社团活动,不会有人来的。」
教室里面光线昏暗不明,虽然有几盏照明设备,可是明里并没有打开。
「你还记得我最后说的话吗?」
「嗄?呃……记得,你说过,不可以泄漏GANTZ的秘密对吧?」
明里慎重的点头。
「我只是想要跟你确认这点而已。因为我看到你把战斗服和武器带出那间房间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我就知道不太对劲。在大树的印象里,明里不像是那种会关心别人死活的女孩。就算大树因为捅了楼子而丢了性命,她也只会嘲笑大树的愚笨,不可能会担心他的安危。
「我也不是故意要带出来,而是当我回过神时,身上就穿着战斗服。下次我会更加注意。」
「嗯,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说完,明里陷入了沉默。长时间的静默让大树感到很不自在,他看着在昏暗中低头不语的明里,试探性的问: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明里的反应让他吃了一惊。
她哭了起来。这该不会是错觉吧?那个冷漠的明里竟然在哭?
「没什么事,已经没事了。你出去吧。」
「可是……」
「出去。」
明里的语调带着不容许反抗的坚持。可是大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沙哑而且带着颤抖。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就算我发生什么不测,也不关你的事不是吗?放心吧,如果我不小心泄漏GANTZ的秘密而死,也不会连累你的。」
「……请你不要说这种话。」
一时间,大树还以为自己听到的不是明里的声音。
「不要再说死这句话好吗?」
明里不再掩饰地在大树面前哭了起来。大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楞楞地看着在他面前伤心啜泣的明里。
2
——简直是判若两人。在GANTZ密室里看到的明里,明明是个不管别人死活的冷漠女孩。
大树在心里这么嘀咕着。
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因为害怕而哭泣的普通女孩。
虽然摸不着头绪,可是大树心里还是忍不住想。
——这个女孩,有这么可爱吗?
其实打从第一眼看到明里,大树就觉得这女孩长得非常正点,那张脸刚好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不过,当时明里给他的感觉是高傲到难以接近,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树这么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种是自己把她惹哭的罪恶感。
「呜呜……呜呜……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
明里佯装坚强地擦掉眼泪,然后挺直身体。看得出来,她很努力地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还是没用,才刚擦掉的眼泪马上又夺眶而出,而且哭得比刚才更伤心。
「一直都是……都是……是啊!我应该……要更……更……呜呜……」
哭了一阵子之后,明里再次挺直腰杆,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后,心情总算稳定下来了。
「没什么,反正跟你无关,你不用担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明里应该是为了GANTZ的事而哭。大树现在才知道,明里不是他之前所想得那么冷血无情,也没有他印象中那么冷静。
看到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明里,他感到胸口的心跳突然加速,对她涌起无限的怜爱。
「那怎么行呢。我承认,之前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女孩子。可是现在看到你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如果不问清楚,那下次我们被传送到那间密室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