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哽咽。
「点藏大人,您已经充分地让我受伤了呢。」
随着盖上被子的声音传来,
「您已经让我受了好多伤,保护起我来了。」
玛丽在被窝中阖上双眼。
是安心、或能说是太过高兴而使身体为之颤抖,她用手触碰着脸颊落下的泪水。
心想自从和这个人认识以来,就一直流眼泪。
「Saveyoufromanything」
自己被许许多多的人所保护着。但自己所选择的却是,
……了解了身上伤痕的意义,想给我留下伤痕的人,
那个人,是想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不去伤害就无法保护,似乎十分矛盾,不过玛丽如此想着,
去伤害也好、去保护也好,都是自己所期望的,
……是强欲呢。
只是对于实现了这些期望的现在,玛丽现在心中充满了感谢之意。
“双重血腥”玛丽,今后会成为值得夸耀的名字。
为了有一天能向对自己有期待的人报恩,为了不要忘记,
「点藏大人。」
感觉到他正在听自己说话,玛丽用缓缓的、即将进入梦乡的语气告白,
「我想在点藏大人的身旁,……幸福地绽放。」
「——是强欲呢。还有更多期望的话。」
在进行维修浅草的舰首,银发的自动人形嘟嚷着。
六护式法兰西的北岸出现在眼前的南方夜空,然后从岸边越过一个山中溪谷,在溪谷侧面的方向有一座浮游岛。
虽然比起山峰更高,但并不是高到像英国必须抬头仰望的程度。慢慢的在山溪之间绕行的是,
「那就是IZUMO呢。以及,……接下来要去的诸国,托利大人。」
她和身旁的他视线的彼方闪耀着夜光点点。本土和浮游岛的轮廓,都由所有居民的灯火所围绕而成。
在视野的尽头。东方是三征西班牙、西方越过M.H.R.R.则是上越露西亚,而南方则是群山和IZUMO另一端的K.P.A.Italia的光芒都照耀着空中。
赫莱森用手追寻着那些光芒,不是为了测定距离、也不是为了抓住它,只是好似做出自己与人们之间的障壁般,用手从左边划到右边,
「托利大人,说实话赫莱森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只是能判断因为托利大人在平行线上而可行中庸之道。」
「Jud.,我也有同感。我当坏人的话就让赫莱森吐槽我,就是这样啰。」
Jud.赫莱森点头同意,然后,
「今后也会一边对末世进行调查,一边回收赫莱森的感情。就是这么回事呢,托利大人。」
「这样可以吗?」
Jud.,赫莱森再度赞同。
「因为不想要拥有人们持有的大罪的话,就无法理解悲伤的理由。……如果要不仅是说漂亮话,而是真心想将悲伤从世界上消除,赫莱森就不得不……」
点了点头,
「理解最大的悲伤呢。」
「……最后一定要笑出来哟?赫莱森。」
「那样一来那时候……」
赫莱森望向他。
「那时候可以请托利大人哭出来吗?」
「……有了强欲是不是稍微有点变了啊?赫莱森。」
谁知道呢?赫莱森说着,向极东的灯火望了一眼。不过,赫莱森做出订正,
「越过世界也好感情也好任何的一切,要是托利大人还期望着赫莱森的笑容,——那么赫莱森想,那就是赫莱森最大的强欲。」
「因为我过去常常惹赫莱森哭呐—……」
「是平行线呢。」
过去自己哭泣的时候,招来了一次分别。因为理解这个事实,赫莱森便停下话语,背朝极东的灯火。
「——回去吧。赫莱森又想睡了。」
「又想,……又要追加什么功能吗?」
「谁知道呢。……人言睡眠就是将悲伤和愤怒这些负面情绪好好整理,以便记忆幸福时光的行为。不论如何,讲白了睡眠欲也是强欲的一种──」
赫莱森看着他的脸这么说,
「要是大家都能获得幸福就好了,在睡前这样许愿,——也是强欲吗?」
——因为,已经再也不掩盖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