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些话偶尔说说也没什么不好。」
那是小等部的时候,奈特说着。弥托黛拉听着她说,
……从那时候开始,还真是发生过许多事情呢。
或许是追溯到同样的记忆吧,奈特嗯─地思索起来,
「坦白说我和小伽本来关系不好,其中有许多原因。但上了中等部之后有宿舍,然后抽签抽到了同一间房,那时候谁都不跟对方说话,变成同居冷战状态」
嘛,玛丽一脸困惑地以手托颊。
「……那你们两位的感情是如何变得像现在这么好?」
问话的技巧很不错呢,如此想着,弥托黛拉现在觉得再让她多知道些也无所谓吧。
不过奈特却用脚踢水让翅膀转了方向,将身体朝向了玛丽那边。
奈特将视线抛向弥托黛拉,于是她缓缓拨水朝两人靠近,接着玛丽挪动在王赐剑上的屁股,向弥托黛拉肯定地点点头。
……点藏最好也和尻神信仰结下契约吧……
弥托黛拉一边思考着,一边带着苦笑将手肘抵上了王赐剑。
分属英法两边的人这样并排实在是有些太逾越,弥托黛拉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胆小了。
不过,仅仅靠近就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觉得挺痒痒的。不知道对方是否也这样想,披在背后浮在水面上的发丝晒到从木隙之中洒落的阳光,那种温暖让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接着另一把王赐剑靠近手边,从盘中拿出意大利脆饼的奈特说,
「Jud.,然后就这样持续着互相沉默,说白了双方都累积了稍微有点像要掉羽毛的压力,不过小伽个性也很倔强,所以我们双方都拼命地无视对方的存在」
弥托黛拉想起过去在中等部,自己也相当调皮的时候。
那时看到奈特和成濑两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到头来,我们还是只能各自分开生活吧。
当时我认为那样是最正确又成熟的想法。
「可是啊,晚餐也是各自外食的吧?某一天在总长的店里吃晚餐……,这也是互相无视,在沉默的共识中订下交替去总长店里吃晚餐的潜规矩。有次轮到小奈去总长店里,要回去的时候,总长说着“这个给你”塞给我一个草莓塔。」
奈特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那是,
「塔的大小,果然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吧?所以就想也差不多该成熟一些了呢?于是小奈在宿舍里准备了桌子,等待小伽回来,然后她回来了」
「结果如何?」
在玛丽的催促声下,Jud.奈特挠挠自己的头。
「刚开始小伽看起来好像想抗议什么的样子,当我问“要吃吗?”之后,小伽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问她怎么了,她说那天是她的生日。
以前,家人常常做祝贺的草莓塔给她吃」
然后啊,
「当时因为轮流的关系,每年独自享用的青雷亭草莓塔那天刚好吃不到,而晚一天庆祝生日又感觉实在很窝囊,小奈不是问了“要吃吗?”对吧?小伽就想起了过去的记忆,嗯。所以当小奈听见小伽说的那些话,又看见一面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面哭个不停的小伽时,小奈突然觉得这什么状况啊。」
嗯。
「──一下子欲火就上来了」
……那、那样好吗!?
奈特说着别在意、别在意同时摆了摆手。该不会奈特完全没那方面的伦理概念吧。
总而言之,奈特笑言道。
「心想那算什么嘛,就直接躺倒在床上狂吃起来了的感觉呢!」
像这种糟糕事别告诉她比较好吧,弥托黛拉抬头看向玛丽,
玛丽只是嗯嗯地露出微笑理解地连连点头。
「虽然在床上吃塔没什么礼貌,不过感觉挺有趣的呢,好像不良少女」
「哇、小玛还真厉害……!」
连弥托黛拉心中都感到少许战栗,但那让她战栗的源头却悠悠地展露笑颜,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有许多形式的呢,虽然由不了解大家的我说来可能没什么说服力」
玛丽向着自己露出了她惯有的笑容。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坦诚相见,身上的水滴也几乎顺着肌肤落入水中了。
所以弥托黛拉也同时看见了玛丽身上的伤痕。
「────」
一直盯着伤痕看实在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不过只要见到玛丽就会自然入眼的伤痕,在泉水的润泽下映射在眼底,那是她的骄傲吧,会这样想是因为得知她过去在英国发生的前因后果后,自己身为骑士所做出的思考。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她觉得自己昨天晚上与玛丽拉近了不少距离。就像过去和奈特与成濑那样,与班级中的所有人那样,自己和她能够成为朋友吗。
然而,弥托黛拉心想,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与自己承认所追随的他有许多关连呀。
现在和他距离如此相近,将来又会如何呢?
「您怎么了呢?弥托黛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