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这么说着,在她面前举起双手。
她知道那是“稍等一下”的意思。不过──
……那个,难不成?
是她误会了什么,而他要做出纠正?
发热的身体,瞬间凉了半截。
而就在那个瞬间。
「──我可以当做是,“一直”的意思吗?」
●
喜美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打滚,翻阅着表示框。
今天会来很多客人。既然要上菜光靠弟弟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考虑上自己、浅间还有人在青雷亭的妈妈当作战力──
……赫莱森虽然可以负责搞笑,但该怎么安排呢……。
无论如何虽然这下会变成全军出动的阵仗,但先决定好菜单果然才是关键。所以考虑到家里的仓库与冰室库存,以及向青雷亭能调过来的东西──
「……啊啦?」
她知道弟弟和骑士正在店面那边交谈着。
骑士把带进来的行李摔到了店面地板上。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那头狼蹲坐到地板上了。
跟弟弟说话的时候被说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话──喜美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令人开心啊。
弟弟和自己现在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因为有了赫莱森这一存在──
……立于境界线上的话,便是“一人”呢。
虽然自己是那种,“两人算一人”,将彼此当做“半身”这样复杂的关系──
「感激不尽」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再是和弟弟只有“两人”担惊受怕的时候了。
而且倘若是快要失去另一伴的时候,已经不在是只有自己。
出现了能够共享这种心情的骑士。
虽然肯定也能共享其他事情,但对弟弟而言最有所自觉的便是这头狼了。
而那份心情被肯定,并且彼此确认之后──
……是狼的话肯定是喜极而撒尿的状态吧……。
对于因为手足无措而坐倒在地的银狼,该说些什么呢。
喜美一边查阅着肉料理的菜单,一边微笑着在床上打滚。心里一边感觉可笑一边感觉有哪里被触动一样:
「虽说有幸福肥这种说法,但幸福搓衣板坐下这种说法可有吗?」
●
弥托姿黛拉想要站起来。
……那、那那个。
得站起来不可。
何况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脚软。
王信赖自己,而自已也如此希望,那么只要抬起胸膛回答便是。
可站不起来。
腰没力了,更严重的是,双脚从膝盖以下整个瘫软了。
没办法。
不过,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自己,举起了手掌。
「可以稍等一下吗?」
「……咦?」
全裸跑进厨房。虽然在厨房入口刻意扭腰两次的动作有点奇葩,但那应该是他个人的一种仪式。
王马上便回来了。
他手里握着的是稍长的菜刀。而握着那柄菜刀的王站到了她的面前。
「那个,涅特?弥托姿黛拉」
「我眼前可是有上帝马赛克,这状况真的没问题吗?」
「嘛你稍微给我忍耐下。那个,涅特」
「好、好!」
既然叫自己忍耐的话,想必是有什么理由才对。
因此弥托姿黛拉等了,但王却又突然开口:
「可以吗?」
「可以」
「涅特,我要任命你为,我这个大王的,提前预约的骑士──」
那个──
「为了讨好兆头是拿刀朝头打下去来着?」
「会出人命啊!」
但她居然没有想要躲过王的手,这也是挺疯狂的。
但是,她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了。
「受封吗?」
「现在不正好吗?」
「那、那个」
弥托姿黛拉提问:
「这要保密吧?」
「恩,现在先这个样子。给你来一下子丁髻……别瞪我!然后──等哪天日子不错的时候,再给你来个正式的」
但是。
「因为你来我家了,所以今天这是今天的」
他说完之后将刀身打平拍在弥托姿黛拉的肩膀上。
「接下来也拜托你了」
他这么说。然后自已也深吸了一口气回答:
「Jud.」
弥托姿黛拉低下头这么说:
「──全心全意侍奉吾王,献上我的忠诚。」
但只是口头上的仪式而已。并没有缔结或交换实际的契约与加护。
但是王说:
「接下来是要拿香油涂在额头上来着?」
「嘛,也有那种做法」
「……不能用刚才煎培根时冒出来的油脂是吧」
「我、我可不是那么彻头彻尾的肉食主义者!?」
“那么”王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