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但却是人工的土壤。
正当正纯想到母亲将长眠于此,不禁叹气的时候。
「本多大人」
从背后传来有印象的人声。是自称玻罗大削的女性护卫
果然跟着自己过来了吗──正纯对此觉得相当感激,但她的目光无法从土面上移开。
「──你从父亲那里听说了吗?我母亲好像要埋在这里」
「Jud.──是很好的地方」
「一点都不好」
不禁,话从口出。
●
「不好」
话只要说了一次,之后都是一样了。一点都不好。因为,
「……让母亲在这么冷漠的地方结束,岂不是太过分了」
「本多大人」
玻罗大削用毅然的语气这么说:
「令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母亲她──」
一回想起来就想哭。
「母亲是个温柔的人。就算有什么痛苦的事情,也毫不在意的过着日子,把我的事情摆在第一」
正纯对于只能说出一些单调的字眼来形容,感到很不甘心。就算读了一厨子的书,在谈论自己至亲时也只有这种程度。
○
?●画:『虽然你说就算读了书也是这种程度,但论程度的话可有比你更厉害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其实也没什么好叹息的』
?不退转:『这是在说书记吗?』
?贫从士:『伊达家副长!话不能说的那么直接啊!』
?浅间:『不过,将阅读量与谈论至亲的言辞数量挂钩这点,还挺有正纯风格的』
?赫莱子:『嘎』
?银狼:『赫莱森!赫莱森!你现在是想谈谁的事情!?』
●
正纯正在谈论自己母亲的事。然后,
「你觉得怎样?」
「关于什么?」
面对发出疑问的玻罗大削,正纯提出询问:
「既然人已经死了无法得到回报,那当事人生前碰到的无可奈何的事,该怎么办?」
「本多大人」
玻罗大削这么说:
「本多大人对于您住在三河时,包含令堂在内的所有遭遇,有什么看法呢?」
「那是──」
正纯觉得她跟母亲,纵使有着不足,但也是在那不足当中过着满足的生活。因此──
「我觉得很幸福」
「既然如此」
玻罗大削这么说。
「那么这项事实就会在这里成为永远,已经无法动摇了」
玻罗大削静静地说着低下头来。
「我认为多半世人,仅有少数能过得如此,然后──」
然后。
「我认为正是因为有了本多大人,才能办到这点」
●
正纯当下其实听不太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虽然不是非得理解不可的话,但单纯因为有不理解的地方反倒让她想要去理解了。
困惑的感觉反而排在之后了。
「为什么母亲现在的遭遇,会跟过去的我有关」
「因为在令堂走向永远的途中,有本多大人的参与」
「我母亲可是因为怪异而辞世的啊?」
玻罗大削不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却继续低着头这么说道:
「──死亡的形式不是问题。因为那个形式是神所赋予的命运」
“原来如此”正纯这么想,所以接下来应该这么回复玻罗大削的话:
「我母亲可不是旧派」
在旧派的信仰里,万事万物皆为神的意旨。万物皆由神所创,生死皆由神所决定的时程表来管理。因此旧派除了自杀以外,所有情况都会用“神从一开始就如此安排了”来解释。
换句话说,自杀是忤逆神的行为,因此严格禁止。
……这方面和极东的风俗不太合啊。
不过,玻罗大削又这么说道:
「因为我是旧派的人,所以会这么想。但是──」
但是。
「──那种解释,就交由本多大人了」
「你这是……」
正纯听了这句话后稍微挺直了身体。
「你是要我将旧派的想法,换成神道或佛道的想法吗?」
「Jud.」玻罗大削维持低头的姿势继续说。
「听说神道相当随性,无论是什么都能接受进去──对身为极东阵营,也不隶属旧派的本多大人,即便做出解释又怎么会有人降责于您呢?」
「……感觉你这话是在要我去学习啊」
话说出口,正纯有种,玻罗大削露出微笑的感觉。
但她只是就这样单膝跪地。
「僭越来说,凡事都有许多解决之道。但在有些情况下,会因为某种理由而无法这样选择」
「届时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正纯一边觉得,两人仿佛师生间在问答一般,一边提问。于是乎玻罗大削便开口说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