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立即命人装载货物,自己也乘坐上去。之后就只等《珍珠》号做好出港准备了。
听到仆人通告有客人来,这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并没有从摊开的教典上抬起头,他只是简单地应了声。他那张神经质的脸,当皱起眉时更加散发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而垂在后背的混着白发的金色长发和那双薄薄的蓝眼睛,也加深了刻薄的印象。同时他那被胡须包围的薄唇,也是他显得冷酷的另一个原因。
前来造访大主教的是《阳光》号的船长。和《珍珠》号的古伊纳斯一样,他也抛弃了海军。
“猊下,您的吩咐是?”
“找出《黄金之鹫》号”
“是詹提尔司令官的那艘船吗?”
“是的。他们现在应该在伊尔玛岛附近巡逻。因为我已让人放风说《珍珠》号在那一带”
大约两个月前,在驶离吉涅西奥时,他向协助者留下指示,命其放出这样的传闻。然后还告诉对方要设法让《黄金之鹫》号和《翡翠姬》号去搜索。
如果国王发现身边有背叛者,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但是国王应该不会想到,那个看似对教会了无兴趣的男人会背叛。
比起像阿雷利亚岛的麦萨港那样船只出入频繁的港口,伊尔玛岛的这种小港口更适合匿藏《珍珠》号。而且他们是号称要实行海神奇迹的大主教的手下,比起航行至远离希茵的海域,他们觉得这样更可靠。
“发现后要如何行事?”
“抓捕詹提尔司令官和菲尔?詹提尔舰长。如果不行,只要能给《黄金之鹫》号造成损伤把它困住就好”
“我会妥善处理”
《阳光》号的船长行了一礼后走出房间。
根据《珍珠》号船长古伊纳斯带来的情报,萨利夫?詹提尔似乎在高特大陆的尼卡哥尔消失了踪迹。
根据古伊纳斯在尼卡哥尔所获的情报,他似乎乘坐了商船《花之少女》号,不过虽然抓住了这一线索,但他们却被该船船长巧妙地避开了。不过此后,《花之少女》号没有按预定在特利阿雷斯岛靠岸,而是不自然地变更了航路,驶向了阿玛利纳港。同时古伊纳斯还探听到,在阿玛利纳港《花之少女》号的船长带着一个与萨利夫相似的青年上了岸。
首先毫无疑问,萨利夫?詹提尔乘坐了《花之少女》号。但是古伊纳斯却在阿雷利亚岛附近跟丢了《花之少女》号。虽说他们被卷入风暴,可能已经变更了航路,但至今为止,他却一直不曾见其在麦萨港出现。
大主教一边回想着这一连串报告,一边翻着教典的书页。教典上记载着关于海神的故事。
据说最初书写教典的是希茵人。希茵是个被大海包围的岛国。因此,生活在那个国家的人们都崇拜海神,不过据说这里还有另一个理由。
传说在希茵的内陆,有一座充满海水的湖。这座湖深不见底,据说与海相连,不过这点还没有确认。
遭受风暴袭击的水手们祈祷海神,因而逃过一劫。大主教读完这则故事后,合上了教典。
受到海神相助的水手们终其一生不断祈祷。在他们活着回归陆地后,他们修建了海神的神殿,日夜不停地进行祈祷。
教典的封面上画着常春藤的花纹。不管是将大海神化的教典,还是称海神为神的教典,封面上都一定会画有常春藤或常春藤花的花纹。
大主教用指尖抚摸着那花纹,嘴唇扭曲着笑了。
萨利夫从《黄金之鹫》号上回来,他发现瓦迪姆正睡眼惺忪地望着《黄金之鹫》号。
“怎么了?”
“啊?不,只是有些怀念”
瓦迪姆向《黄金之鹫》号那如耸立的高墙般的船体扬了扬下巴。甲板微微摇晃,他以脚尖和脚跟保持平衡,同时用怀念的目光仰望着邻近这艘有四根帆柱的军舰。
“是优斯迪尼阿斯海战吧。你当时受到了《黄金之鹫》号的直属管辖?”
“是啊。你那时在做什么?”
“我是《翡翠姬》号的士官。在海战前的冬天我被调到那里,然后秋天时便开打了”
萨利夫转头,看着那与《黄金之鹫》号相对的军舰。
他大概再也回不去这艘舰船了,对此萨利夫不禁感到些许寂寞。本来,并没有打算要在这里见面。当他在尼卡哥尔下船时,就应该已经做好了觉悟。可是,一旦看到《翡翠姬》号,胸中便又涌起了怀恋。
“你父亲他们都说什么了?”
“大主教似乎正在找我。据说《珍珠》号好像是教会雇的船”
“你说大主教?”
瓦迪姆扬起眉毛,故作惊讶。
“大主教竟然会找你。这能对他有什么好处,真让人无法马上相信”
“你太失礼了。总之《珍珠》号似乎就在附近。不过因为是传闻,所以也不好全信”
萨利夫环视《花之少女》号的甲板。因为风暴的余波而散落周围的索具碎片都被收拾好了。水手们正在换新帆桁。等这项作业结束后似乎就能立即出发了。
“那个,我可不想被发现。他们既然预测到你要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