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抖动起来,就这样,她持续哭了好几个小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隔壁房间里的母亲,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她脱掉衣服,全身冲干净,换上干净的内衣,再回到房间里时,被欺凌的部位剧烈地疼痛起来。此时才发现到原来自己的手、脚、整个身体都在痛。这些疼痛其实是一直存在,只是直到刚才为止,她完全笼罩在绝望与愤怒之中,所以没有感觉到那些疼痛罢了。现在,玛丽亚什么也没有了。
独自待在黑暗的房间里,玛丽亚的精神有点错乱了。她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都要拿回那颗钻石。她反反复复地想着,近乎发狂地想要拿回那颗钻石,变得歇斯底里。只有那颗昂贵的宝石,能够把玛丽亚从污浊之中拯救出来。那颗小小的石头,关系着玛丽亚后半生的希望,所以一定要拿回来才可以。这样的想法强烈地左右了玛丽亚的精神。
玛丽亚打开工具柜的门,拿出裁剪皮革用的大型刀子。然后穿上黑色的洋装,披着宽松的黑色上衣,把刀子藏在上衣里面,悄悄地来到深夜的伦敦东区。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刻了。
她蹒跚地在街道上走着。十九世纪的伦敦东区,是全世界最适合年轻女子在深夜闲晃的地方了。因为这里处处可见街头的妓女,所以行人就算看到玛丽亚,也会以为她是妓女,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再加上时间已晚,在路上与她擦身而过男人们,也都醉到视力模糊了。更重要的是,那时和现代不一样,马路上的光线非常暗淡,更何况又是雾蒙蒙的夜晚。
从时装街的家里出来后,她没有往主教广场所在的南边走,而是往东行走。那是因为她想到那些女人们或许还在主教广场那边,她觉得害怕。
在伦敦东区里,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随便都可以碰到一处妓女。哪里是妓女们街头拉客的地方,玛丽亚大约都知道了。那是白教堂车站附近,汉伯利街一带,玛丽亚是住在时装街的人,这种事情就算不想知道,也会听到别人提起。
玛丽亚好像得了梦游症一样,摇摇晃晃地在深夜的街上走着。当她走到汉伯利街时,虽然夜已经是深了,却还遇到许多载满了货物的大型马车。马车发出响亮的答答马蹄声,朝着果菜市场的方向,经过她的身边。
空气变得冰冷刺骨,白天时散发在空气里的腐败臭味,好像也被冰冷的空气冻结了一般,不仅没有那么臭,甚至感觉不太到了。淡淡的雾笼罩着整个东区,总是堆积如山的垃圾也被雾隐藏起来了。玛丽亚一边幻想着这里是有钱的王子驾着金色的马车,要来把自己带到山上城堡的童话街头,一边握紧上衣下面的刀子。她蹒跚地走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走到白教堂车站前时,车站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雾里的车站静悄悄的。陈旧又没有人影的车站,像古代的罗马神殿废墟。经过车站前面,在白教堂路左转,进入车站后面的马路。接着再左转,走进车站后面的巷弄里,就看到废弃马处理厂的砖瓦墙的前面,站着一个像是妓女的模糊人影。
玛丽亚停下脚步,站在黑暗与雾之中,定睛仔细看着,多么不可思议呀!玛丽亚想着。因为那个人影好像是玛莉。虽然四周很暗,看不清楚五官,可是从灰色的影子与动作,玛丽亚知道那就是玛莉。玛莉的手里还拿着酒瓶,似乎还没有喝够的样子。
玛丽亚躲在巷子入口的转角处,注意着玛莉的举动,刚才女人们刺耳的尖锐声音,在她的耳朵里复苏了,那些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像龙卷风一样,在在玛丽亚的耳朵里掀起狂澜。那些声音里哪一个是玛莉的声音呢?玛丽亚完全无法分辨。回过神,玛丽亚发现自己已经迈开脚步,朝着玛莉走去了。她整个人都被愤怒的情绪控制了。周围除了她自己与玛莉外,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在黑暗与雾中摄脚慢慢靠近玛莉,玛莉好像也发现她了。玛莉好像在黑暗中张大眼睛努力看着玛丽亚这边。她应该做梦也没想到正在靠近自己的人是玛丽亚,以为玛丽亚是某个妓女吧!
两个人间的距离大约只剩下两码左右时,玛莉终于认出来者是玛丽亚了。大概是喝醉了的关系,她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有。
“哎哟!”玛莉说。因为酒醉了,她的身体晃来晃去的。而玛丽亚这边呢?玛丽亚好像着魔了般,左手拿起刀子,握紧刀子后就从正面快速地砍向摇摇晃晃的玛莉的脖子。
真是简单到令人吃惊的工作!烂醉如泥的玛莉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念。也许生或死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吧!想到万一一刀没有砍死她就麻烦了,玛丽亚从反方向在玛莉的脖子上又用力划了一刀。她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血从脖子的两边喷出来。血一边溅出的同时,倒在地上的玛莉翻了一个身,好像要把水沟填满似的,整个人掉进水沟里。玛丽亚蹲在水沟的旁边,弯腰看着水沟里的玛莉。
她一直看一直看着,不久,玛莉的脖子不再流血了。就在她这样低头专注看着玛莉时,强烈的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就像自己被羞辱的那样,她把玛莉的裙子卷起,二度举起刀子刺向某些部位;接着又掀开玛莉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