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因为我去了的话那个人就肯定很happy的——
收音机里转播的甲子园比赛,在延长赛的最后终于勉强算是结束了。
从胜利的那一方的支援席可以听到如暴风雨般的欢呼声。令人感动的终场啊。
真理突然觉得,身上袭来了某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们从收音机的那边传来火热的青春,真的都是这个世界的一样住民吧。但居住的世界也太不相同了。
“喂喂,真理。话说回来啊,最近还真是很太平呢”
启太郎说。
又是,‘喂喂’,吗……
不过启太郎想说的事已经明白了。
最近,再没有遇到那些家伙。比起中曾根先生更令人讨厌的那些怪物们。
在甲子园流着汗和热泪的他们,一定还没有察觉到那些家伙的存在。
注视着在前方出现的医院的白色建筑,真理因有点复杂的情绪而叹了下气。
到了病房一看,令人惊奇的是中曾根先生在这里也穿着红色的运动套衫,正盘腿坐在床上。
虽然脖子上的石膏看起来很可怜,但似乎精力很充沛。因此暂时是围不了围巾了。
在真理旁边的启太郎看起来很小心地抱着一个一万日元的夕张甜瓜。
带真理和启太郎来到病房的护士小姐,麻利地照料着中曾根先生。
把散乱的毛毯放好,确认了一下在中曾根先生的脖子上的石膏的情况。
——难道又胖了吗?——
看着中曾根先生,真理想。
从红色的运动套衫的下突然露出了赘肉。露出的赘肉上有一个像杏仁那么大的黑痣,中曾根先生现在正玩弄着从黑痣上长出来的一根乌黑的毛。
启太郎正要把甜瓜递过去的时候,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把纯白的花边窗帘吹了起来。
眼镜里进了点灰尘。真理揉了揉眼镜。启太郎也在捂着眼角。
从某处突然发出了沙子哗哗的流动的声音,护士小姐的身体完全变成了沙灰洒落在地上。
飞入眼睛的并不是沙子。
从护士小姐的身上流下来的沙灰的颗粒让真理的眼睛赶到一阵刺痛。
现在护士小姐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被风吹着的沙灰的碎片在房间里到处飞舞着。
刚才,在送货车里,启太郎明明才说过‘最近真太平啊’。
原来,是因为那些家伙并没有出现啊。真理想。
但是,这点和平在一瞬间的功夫完全消失了,启太郎大声的叫出了那些家伙的名字。
“Orphnoch!”
在这个医院的某处有Orphnoch。
因为平日里Orphnoch都是以人类的姿态生活着,所以要确定谁是Orphnoch是很难的。
总之,必须先把中曾根先生给带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已经不是说喜欢或者讨厌的时候了。
真理把中曾根先生的手握住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中曾根先生甩开真理的手,然后从床下拉出来了一个纸袋,很小心的把纸袋夹在腋下,再一次的握紧了真理的手。
在纸袋里放着很多瓶水果牛奶的空瓶。
——难道说,那是我喝过的那些牛奶的瓶子吗?——
啊,真恶心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这家伙……。
既便如此,真理还是拉着中曾根先生的手,开始全力的跑了起来。
启太郎一边在后面跑着,一边把手机放在耳朵旁。
“不、不好了!Orphnoch出现了!”
在给谁打电话,真理是知道的。
是那个猫舌男。虽然是个讨厌的家伙,但是在这种时候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跑出医院之后,让人喘不过气的夏日的阳光像墙壁一样撞了上来。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在意这炎热的天气了。
中曾根先生和真理、启太郎一起在柏油马路上继续奔跑着。
中曾根先生的纸袋里的牛奶瓶发出了哗啦哗啦的事情。
在奔跑的同时,真理在手上感觉到了一种讨厌东西。真理应该是握着中曾根先生的手。但是,触感不一样了。是一种黏黏的湿湿的手感。
奔跑的同时,真理提心吊胆地朝后方看了一下。之后,发出了一声尖叫,松开了手。
在那站着的人并不是中曾根先生。
是Orphnoch。
不知什么时候,中曾根已经变成了Orphnoch的样子。
不论谁成为Orphnoch的时候,首先那个人要经历过死亡。从死亡中复活,有时那个人就会成为Orphnoch。恐怕中曾根先生就是因那个事故,丢了性命。
之后,他在医院苏醒过来,变成了Orphnoch。
现在,中曾根先生已经变成了鼻涕虫型的Orphnoch。
Orphnoch沐浴着夏日的阳光,全身发着油亮的光,从头上伸出来的两个触角的顶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