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没有待在能将一切都砍头的眼睛前面,继续虚张声势的自信。
……圣安德烈、神原天童…………。
即便逃出了店里,那凝视、贯穿自己的灰色瞳仁,却一直无法忘却。
毕竟,这是漆原雄一郎,第一次能与自己站在同一地平线的人的邂逅。
※※※
以那次相遇为契机,圣安德烈的神原天童,开始在葬魔局实动部队的屯所中频繁露脸。
公开的理由好像是找漆原学习讨魔极真道的剑技的武官交流。
『我有的是『不死』的圣痕,战而战斗力上远不及其他的使徒。所以我来到了这个国家,学习武士之剑,不管对圣书教会还是我自己都有好处』
神原是这么说的。
不过章义想用用十二使徒来牵制葬魔局的实动部队的想法,也落下了口实。
当然,漆原也承认了,他是认真的去行使着教官的职责。
这也是有理由的。
在教授东西之余,在哪怕只有少许的讲习间隔之中,就来拜会自己。
在禁止闲聊之下,将神原对葬魔局的实动部队的干涉进行了牵制。
不过,神原的存在,果然没能受到了实动部队中血气正盛的队士们的欢迎。为了不让队士们有所行动的缘故,漆原不想让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特别是副官天城的手下,他们原本就是一些血气方刚的家伙,让他们接受神原的差使,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地刺激。
处于这种打算,漆原与神原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的同时,也与基本与之一起行动。
在这过程中——————漆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中正积蓄着某种感情。
那虽只是缓缓积蓄着但也是确实存在的——
对神原天童的好意。
不管怎么说,漆原那时不管对谁都是有事才会接触。
对信赖自己的人也是,对疏远自己的人也是。
而且,维持这两者之间的平衡也是他工作的课题。
当然,他也没有让放松的空闲。
他有着许多的同伴,有着许多信任他的人在、————可能是将一切倾诉的好友却没有一个。不管是谁,都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罢了。
……但在这之中,只有神原一人是不需要应酬的对象。
因为他是站在同一地平线上,对这场战争持有与自己相同见解的家伙。
于是,在演练完毕的空余时间与神原的会话,成了漆原唯一能够放松的时间。
就这么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转眼就过了一年,两人变成了在谁看来都能称作忘年之交的关系。
漆原、————突然想到
自己的想法能够理解。不过,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的交情呢。
正如教会的方针,以维持世界的魔法秩序为目行动的话,在最初会面的时候、也就是漆原拒绝向神原妥协的那个时点就已经没有了协商的余地,可以通报本国,将漆原他们作为拥有力量的世界之敌加以排除就行了。
像这样的权限,十二使徒应该是有的。
可即便如此,神原却并没这么做。相反,他强忍着,与漆原一起协助、摸索着度过这个战争时代的方法。
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
……于是神原已经不知来到这里几年了,在那一天的傍晚。
败北的脚步声确实地不断接近这个国家,不过当前还是牢牢素裹着胜利的吹嘘的时候。
演练终了之余,两人进到了小酒馆,吃起了东西。
「在战争中使用魔法,也会诱发敌人使用魔法,这样的行为完全违背了这个世上的魔法隐秘理念,只会这个国家将来的立场也会变得险恶罢了。这一点能明白么?」
平时、像这种酒席之上,一定少不了神原劝说漆原放弃参战运动的说法。
「……我知道啊、天童先生。不过、让我现在抛弃他们,跟着天童先生的话……上杉那帮年轻的家伙势必会失控的啊」
神原的说法是正论。可是漆原也有着漆原的理由,只能反驳了。
「所以这个方法不行也同我和章义交换思考之后再说啊」
「……可遗憾的是,这不行啊。仅是我与天童先生共处就尚且会让队士们有些不满。如果再与反战派笔头的局长扯上关系,那个时候,我就制不住他们了啊。结果明摆着、他们会无计划的发起乱,成为危害这个国家的存在啊。他们总是要露出獠牙的,想要回避着一点,还不如设置陆军魔法部队,只要不是对着这个国家,而是敌人进行就行了。我是这么想的」
结果,围绕战争话题的两人渐入了平行线中。
所以,也差不多吃饱了吧。
漆原随意的在这场绘画中,问出了他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天童先生。……我的部下们说,天童先生是教会派来的间谍,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长时间看着天童先生,所以我确信着天童先生是真心为这个国家的将来着想而行动的。…………不过、……天童先生为何能为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