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守护住这个区域就好了。”
“不,这样不太好吧。这样一来就保护不了小丘了。”
听到村长提出异议,塔乌皱起了眉头。
“小丘?那个不吉利的小丘,你说的不能靠近的地方?”
“是的。虽然粮食库非常重要,但无论如何都要优先守住那个小丘。”
“那里到底有些什么?我看上去也就一间小房子啊。”
“那是库房。那里保存了村子里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那里的东西被夺走了的话,我们就全完蛋了。”
“……”
突如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现在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说到山丘的事,老村长就会表现得非常凶恶。
说来,这库房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和防备计划无关。在这里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有答案。所以还是要听命行事。
“……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的话,把整个宝贝搬到粮食库里不就得了吗。或是在山丘上重新建一个粮食库。”
“不行,那宝物是……污秽的东西,不能和粮食保存在一起,村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喂……”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正当塔乌想要这么问的时候,村长先开了口。
“到了紧要关头,就算放弃粮食库也不要紧,保护小丘上的库房是最优先的,请这么确立防卫计划吧。”
每天的工作都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无聊。
说是要在收获期前建起壁垒,塔乌为此干劲十足。他从附近的森林里调配来木材,进程十分顺利。应该说男女老少都对这件事抱有着极大的热情,协调性强到超出了想象,这让在一旁看着的塔乌心中涌起了不安和怀疑。
结果,塔乌只需要决定一下壁垒的位置,根本不用插手建造,可以专心于自警团的训练。他手下的学生也个个精力旺盛,省了塔乌好多功夫。虽然还没有排除自己必须亲自投身战斗的危险性,但这么顺利的工作状况,也并非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里格斯村的村民,从老到小都对自己共同的富裕有着充分的危机意识。塔乌在村中这段日子里,渐渐了解到这村里的人的假想敌到底是什么人——强盗的威胁什么的不过是塔乌自己的猜测。里格斯村真正警戒的是受饥饿煎熬而袭来的邻村人。
不过话说回来,村里的人都被某种偏执的观念禁锢了?——刚开始塔乌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渐渐地却能做出某种假设。
假设,这村子不寻常的丰收,不是因为单纯的好运,而是其他某种特别的条件造成的话?
那么,担心这种“条件”被别人用武力夺走,所以才如此秘密地保护着吧?
虽说是毫无根据的直觉,塔乌所能想到的,只有村长口中的那样禁忌,小山丘上的库房。
村里的其他人乜一样非常忌讳,大家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应该说保持着一种畏惧心理。
所以,只要一有空,塔乌就会从借住房间的窗户眺望小山丘上的库房。然后,就这样一晚上不睡觉地盯着那里。终于,在月光中,他看到有人登上了禁忌山丘。
这样一来,好奇心就完全被点燃了。塔乌也抑制不住自己,行动了起来。他偷偷从村长家里溜了出来,躲在一个能够监视到山丘的地方,看着那个往返于村庄与库房之间的人。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那并不是一个特定的人,看来是村民们轮班来担任这个义务的。而且,无论谁去那个地方都会有一个共同点,很显然这就是任务的内容吧——所有人去的时候都会将面包和干肉装在笼子里,回来的时候笼子里空空如也。
村长以下的所有人都十分避讳这个禁忌,而且还是在村中最好的防御点小山丘上的库房……看来是某个人藏匿在那里吧。
为什么会有想要打破禁忌,去里面一探究竟的心情呢?这种冲动的源头,塔乌自己也解释不清。
不能有多余的好奇心。这句话,对佣兵来说是不成文的规定。无论善恶,都不能窥视别人的秘密。这被看作是被雇佣者的信用问题,是他们绝对要遵守的铁则。只有与大义或伦理无关的事,才需要用金钱进行契约。就像是别人的行李,是决计不能打开盖子窥探其中内容的。这就是雇佣兵绝对不能违背的铁则。
对村子的秘密抱有兴趣,对塔乌没有任何好处。这样会惹雇主葛古纳生气,这么好的工作的报酬也就落空了吧。而且自己触碰村子里的禁忌时被村民们发现的话,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会丢了性命。
即便如此,还要为塔乌半夜偷偷上山的行为强加理由的话——那就是,塔乌对自己的未来毫不关心,甚至会被这种小小的好奇心怂恿,使天秤倾斜。
虽然活得并没有别人长,塔乌的内心早已对这种没有目的、没有未来、没有出口的生活感到厌倦了。对他而言,这些村民们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惧怕,根深蒂固的偏执又是为什么,是很能激起他恶作剧心理的新鲜事。
深夜,塔乌算准了所有村民都睡下的时候,开始了行动。他的本职不是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