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错。”
哼嗯,中村同学向远处望去。穿过墙壁的话,那边应该是陵园吧。
“朋友,还真是难以划分明确的界线呢。”
“……是的,还真是呢。”虽然我压根不知道,但还是认同了中村同学的发言。
我一边与杂烩咖喱的香辛料造成的效果做斗争,一边咬着勺子。
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一句话上转来转去,好像在脑袋里追着自己的尾巴似的。
要是中村同学跟我成为朋友的话。
那就真是太美好了,不过也有地狱的感觉。
总而言之,比起朋友,当然是恋人更好,这样的梦话,如果在我还没有在中村同学的心里保有什么地位的现在这个时间说出来,肯定是会绝望的吧。
当天晚上,我安全的返回了秘密基地里。确认了中村同学去参加讲义之后,就逃过来了。食品就直接从小卖部买回来,装在袋子里扔在地板上。
对于白天自己丑态毕露的厌恶感,总算是淡了一些。这大多归功于一种自我放弃的想法。擅长掌握人心理活动的自己,看样子是根本不存在的。
既没有钟表也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没有能够表示时间的东西。即使如此,身体也可以大致的盘算出来现在正处于深夜这一时间段。不停地打着哈欠也是得出这一结论的一大因素。就算环视着蓝色的墙壁和天花板,老实说,总也冷静不下来。
坐在基地的一个角落里,仰望这天花板,莫名的想起了小学时候休学旅行的事情了。我们很平常的去了京都和奈良,但是留下印象的地方就只有第一天住宿的旅馆。班里二十人左右的男生,将铺盖挤在一间不能称之为宽广的房间里,尽管如此,我仍然毫不例外的是独自一人。在房间的一角,铺盖摆放的也不是很整齐,左半边甚至都搭到墙壁上了,我就坐在这样的铺盖上,呆呆的听着其他孩子的声音。
一边遥远的感觉着喜欢卡片游戏的同级生们热闹的声音,一边眯缝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我这是到底在干什么啊,貌似我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什么都没变,一直就像这样一个人呆在房屋的角落里。
因为这里是我自己的场所。
接下来。把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转了转已经僵硬的肩膀。
“那么接下来,召开第一回朋友会议。”
对着桌子宣言之后,独自一人拍了拍手。当然,为了不被人察觉而尽量小声的。
因为这是在秘密基地里举行的,所以当然这是个秘密的会议。这个称呼真是太有魅力了。能够秘密召开真是太好了。要是跟法庭一样有人旁听的话,我恐怕会因为说话咬到舌头而把自己咬死吧。
在蓝色的秘密基地中来回转圈踱着步子,做着环视周围参加者和旁听者表情的动作,当然是装模作样。由于并没有同席的人,所以也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样正好。如果被人注目着的话,我恐怕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真正的会议,我是不可能参加的了的。
朋友的存在,中村同学的质问,孤立处世的方式。把这些东西,在我忍受这瞌睡袭击的时间内,一个人做一下讨论。不过,姑且,还有桌子上放着的折纸鹤们在昂着头看着我。
近百只的折纸鹤来当观众。只有折纸鹤是朋友。这种情况跟只有爱和勇气是朋友的情况相比,那边更好一些啊。一成不变飘荡着的醋泡饭的气味,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了我。
“开始吧。首先,所谓朋友是什么。”
一边轻轻的敲了敲墙壁,一边向什么人问去。眼睛的焦点无法集中,问题的矛头也无处可指。如果失去界线和轮廓的话,自己内心的狭小,还有空虚都可以瞒混过去。呐,谁来回答我。
“朋友是除自己以外,从他人中诞生的一种认知。这和他人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吧。”
对着折纸鹤说道。折纸鹤们大概是因为群体大的像山一样吧,完全看不出来像是要给出积极的答案的意思。要是看出来的话恐怕会把我吓哭。这近百只的纸鹤,没画上眼睛真是太好了。
“对这个问题,其实我完全无法判别。尽管观察了其他朋友,可是仍然没有结论。”
像是要表达讽刺似的耸了耸肩膀。但是这个理由实在让人笑不出来。对纸鹤说道。
“因为啊,没有朋友的人,对于朋友是什么,怎么可能从脑袋里空想出一个结论啊?”
没有体会过死后世界的人类,是无法理解死后的世界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朋友是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朋友存在着。这个事实是确实的,那就十分足够了。
“接下来第二疑问。这个是真正的问题,为什么没有朋友这件事会被世间嘲笑呢?”
伸出食指强调着,像是在画和平标志似的在房间里转着圈。就好像对谁发出了质问,然后沉默着等待他的回答似的,然后看准时机开始表达一贯的主张。
“实际上,对于这一点我已经有了结论……因为是不完整的东西,所以才会被笑话。”
停下脚步仰望天花板。由于抬起了头,使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