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女人啊,一眼无法分辨的家伙,双臂左右分开,在主楼前的矮小台阶上站着。简直就像是要阻挡去保健室的学生的道路似的,但这家伙却穿了一身保健医的打扮。至少看起来年龄不像个学生。
“虽然确实没有,不过你干嘛的。”
“你根据你看到的猜猜看。”
“恶心。”
虽然想说完这句后就从那里离开的。但是却有些在意,或者不如说有一个非常令我不舒服的疑问,所以离开之前问了一句。
“我没有朋友这件事,完全无关的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消息。怎么样,你的大学生活有意义吗?”
“……你找茬啊。而且你这家伙,问这种问题,当自己是心理医生吗?”
“不是不是,如果是心里方面的烦恼的话请找心理医生交谈。我这里随时接受预约。”
保健医一边略微笑了笑一边靠了过来。虽然随着距离的缩短我也有所后退,但是我的身后是马路。虽然汽车来往并不频繁,但还是害怕会突然冒出一辆。
踌躇的结果,就是保健医和我接近到互相伸手可及的范围。与人的距离如果太近了,气氛就会变得十分沉重。焦虑的感觉也会冒出来。就好像自己在周围制造的壁障被突破了似的。
“我的职责是更加具体的对人进行引导。”
“呵?”
保健医的嘴里说出了引导啊,职责啊之类的不怎么安稳的词汇,可是这人却毫不在意的,操着仿佛唱歌一般的调子继续说道。
“对于没有朋友的你,请务必让我伸出援助之手。如果对方是能够立刻见到效果的人,那我做志愿者不也会觉得很有意义吗?而且,那种开店募捐之类的东西,不是非常可疑吗?”
“……什么啊,说了半天是宗教劝诱啊?”
是优先瞄准没有朋友的家伙吗?要是这样的话也就可以理解对我的这些调查了。
“不是不是,虽然跟劝诱没太大区别。但我所为之斡旋的,是这个。”
这么说着,保健室用力伸出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一把钝色的钥匙和红色的塑料兔子。看他一直把那东西伸在我的面前,总之我就先接了过来。
有些浑浊的银色钥匙环上,钥匙和红色兔子挂在上面弹来弹去。哗啦哗啦的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哼哼哼,你按一下那个兔子的肚子试试。”
没细想,手指先动了起来,向已经掉落了涂装的白色肚子按去。
“咩呀啊——”
兔子叫了起来。就好像被撕裂的声音。也很像山羊临死的嚎叫。再一次,按下肚子。
“咩呀啊——”又响了起来。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咩呀啊——
“哪有怎么样啊?”
“找出其中的意义才是作为人类的义务吧。”
“咩呀啊——”
“你取个你喜欢的名字就行了。”
“那这个钥匙呢?”
无视他。
“接下来要说明的场所,这把钥匙能打开那个房间的门。”
看来这钥匙,用途本身平淡无奇啊。保健医像是之前演习过似的,毫不停顿的开始说明。那个所谓指定的场所,也不是大学的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只是在普通讲义楼的一角,因为一些原因,钥匙交与保健医保管的房间而已。
“然后请在这张契约书上签名。姑且,是有这么一道手续。”
“这是什么啊。我写假名也行吗?”
“没关系。”
那么,就应该不是写上名字人生就结束了的契约书吧。我在那张好像小学生的试卷似的,非常随便的印刷出来的纸上写上了我的名字。可是,假名都好使的契约书是什么啊?
“那,我去了那儿之后干什么啊。难道说这个,该不是什么社团的劝诱吧。”
“哎……啊,总之你就安心吧,那里没有任何人。是你独自一人的世界。”
“独自一人?”
“另外得到秘密基地的人,要考虑与什么东西做斗争。”
“……秘密,基地?”
“祝你成功。”
我这边的提问到最后都没有回答,保健医就返回了保健室。我追上去想要继续质问,可是门已经被锁上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人的秘密主义,还有将我卷进来的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深刻的背景。对此,我自然的握紧了拳头。
手里兔子的机关被触动了,响起了“咩呀啊——”的声音。
随后,就像是追随这个声音是的,保健室里面也传来“咩呀啊——”好像挖苦似的保健医的声音,我愤然一脚踢向那扇门,可踢完之后自己却向后退了好几步。拼命忍着泪水。
踢的时候没掌握好角度,我的脚也发出咩呀啊——的声音。
被独自一人的世界这个词所吸引,结果发现那里确实是值得赞赏的赞赏的地方。
秘密基地。
橙色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我跟宝塔模型和球棒一样,像根棍子似的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