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时的索菲亚,也能隔着大教堂宽阔信徒座席看清楚入口处附近。那里的巨大门扉被击飞了,还连着墙壁出现一个大洞。夜风一口气自该处灌入室内,使数百根烛火出现剧烈的摇曳。
(……竟然……)
(可是,为什么?)
尽管先前灌饱了神之爱的腹部还在疼痛,表情凝重的索菲亚依旧努力对着半明半暗的那个方向凝视。
在因室内外气压不同而吹起的风中,伫立着一个人影。
那混杂于濡湿鸭羽青色头发中的两绺白发,就好像即将消失的火焰般摇动着。至于发丝底下的那对石榴色眼珠,则闪烁起异样的光彩。
(为什么……)
小小的热流滑过索菲亚的脸颊掉落。
“尊,为什么?”
“人彘秃驴们,好大的狗胆!竟然让我最年轻的新娘公开做这种丢脸的事!把你们捣成肉酱拿去喂苍蝇刚刚好!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痛快地死掉,觉悟吧!”
因怒火而燃起的尊右臂,就在圣职者与修女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冒出骇人的泡沫急速进行再生。在他额头与手掌上发光的玩意儿,只要是信徒都应该知道那是所谓的圣痕吧。
“我要把你们活生生分尸,然后再用铁条串起来,自罗马一路展示到君士坦丁堡,变成公开的※卡博串!”(译注:一种起源于中东,后来流传至世界各地的羊肉串料理。)
“混帐,警卫到底在做什么?龙骑兵!”枢机主教艾朵亚尔多叫道:“不准让这个不净的家伙接近陛下!”
十几名龙骑兵的背部同时弹了开来,自肌肉底下射出移植装置的机动模组。喷射口燃起推进器的火花,而每位龙骑兵的右臂也出现了与骨骼同化的刺刀,刀刃穿破了自己的肌肤,上头还滴着血。
“上!”
在枢机主教的号令下,数十架喷射推进器同时大举启动。龙骑兵严格锻炼过的肉体被移植机械装置抬高,以一口气扫倒信徒座席长椅的惊人速度朝尊逼近,他们的枪口也一口气冒出光芒。然而——
“——蝗帝自深渊而来!”
骇然的咒语自尊口中响起,位于他右眼下的亚巴顿(Abaddon)魔名激烈地燃烧起来。只见尊的拳头朝地板一打,数千数万个黑色小影子便伴随着惊人的风压一涌而出,瞬间覆盖了附近一带的空中。自投罗网的龙骑兵们身躯遭黑影吞噬,只留下刺刀发出的光芒空虚地穿透了这黏腻厚重的黑雾。
“什么!”“呜咕喔!”“啊嘎!”“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蠢动的黑云中不时可听见龙骑兵所发出的嘶吼,尊于是下令彻底消灭那些家伙。
“啃食得一干二净吧!”
重叠响起的无数惨叫自暗云的各处喷出,断续的黑影朝人体所有称得上孔穴之处侵入——其实那黑影就是刚从地狱深渊爬出的大批蝗虫。它们分别自人体组织的内外疯狂啃食着。
让人不忍卒听的叫声突然中断了,黑雾终于渐渐散去,只留下莫名可怖的残渣啪哒啪哒地掉在大教堂的地板上,此外就是到处乱洒的大量鲜血。修女们见状不由得发出尖叫,纷纷四散至两侧的墙壁闪躲。
“唔,呜呜……”
“啊,咕,咳、咳噗!”
掉在长椅残骸上或足摊在地板上的,是凄惨的龙骑兵,身体被吃得只剩头部、心脏、肺部与些微的脊柱,却依然苟延残喘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尊残暴的笑声响彻着。
“正如你们的启示录内容一样,应该要喜极而泣才对啊!亚巴顿所率领的蝗虫,带来了让被咬者持续受苦五个月的剧毒——不过亚巴顿却无权杀害神的信徒!啊哈哈哈,应该要好好感激我,你们这群混帐秃驴!”
“可、可恶的臭小子——!”
枢机主教们面无血色,纷纷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技术圣职者当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逃跑了。然而在这期间,包围索菲亚的胶囊柱并没有减弱光芒,光之翼反而燃烧得更旺盛了,火星还不时组成类似希伯来文字的图案,一边烧去索菲亚身上的修女服,一边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她那令人于心不忍的稚嫩裸体除了因痛苦而痉挛外,也因此徐徐于光芒中展露出来。
“巴贝里尼!上次你没把那臭小子收拾掉,现在该负起责任吧!”
“知道了。”
检邪圣省长官巴贝里尼把其他慌乱的枢机主教推开,拖着让绯红色祭袍包裹的巨大身躯缓缓走出。他满不在乎地踏过在中央通道昏倒的修女们,悠然地朝尊走近。只见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这回那根手指已经炽热发红到让人一眼就难以忽略的程度。大概是受到方才接近人世的神之圣压影响吧,圣多默的遗骸威力也被增强至极限。
“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明明有其他更好的手段,你却要正面冲进来挑战。”
“像你们这种阳痿的老头大概到死都无法理解,地表上最强大最俊美的我究竟该如何保持形象。在即将成为我新娘的两千位女性面前,对付你们这种尚未进化的猩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