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便服。
「初次见面,我是菲娜·法姆·亚修莱特。」
「亚修莱特?难、难道你是……」
「菲娜是我的同班同学。今天为了伴奏特地赶来这里。」
夫妻俩大吃一惊。才一阵子没有碰面,女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远山夫妻两人完全无法进入状况。
翠移动到厨房开始准备演奏。达哉则是在一旁观看。
(咦,这张照片……)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以前见过的年幼的翠与和纱的全家福照。
「喔,那张照片?是我刚才从房间拿来的。像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照片中的翠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以及在旁慈祥望着翠的母亲,还有确认镜头的父亲——这张照片彷彿被注入想要重新取回当时幸福的决心。
「要尽全力,以免留下遗憾……不,保持平常心就好。」
「谢谢,我会发挥之前练习的水准,请朝雾同学仔细听吧。」
翠拿着相片回到客厅,然后将照片放在菲娜等待的钢琴旁边,达哉则是与翠面前的双亲保持一点距离,欣赏翠的表演。
(加油,远山。你一定办得到——让你的父母亲看看练习的成果。)
「那么要开始啰。」
翻开放在谱架上的乐谱,翠的神色顿时紧绷起来,毕竟很久没有在父母亲的面前表演,会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翠却一直维持紧张表情、全身僵硬地站在谱架前,呆呆地盯着谱面。
最后握着竖笛的指尖,以及眼睫毛都开始微微颤抖。
「……?」
?苍一也注意到翠的模样不太对劲,紧盯着翠的状况。
她的模样与第一次练习指定曲,心慌意乱的当天情形一模一样。
本来应该由翠起头,菲娜才刚开始钢琴伴奏,但是看见翠呆呆站着没有反应,无奈之下只能独自开始弹起钢琴。
「………」
可是不管等多久,客厅始终指回荡着钢琴的独奏。
(怎、怎么回事,远山……你在犹豫什么……?)
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翠开始吹奏竖笛,然而传出来的根本称不上是音乐,只是在空气中发出空响,越急着吹,竖笛就越违背翠的意思似地拒绝演奏,最后菲娜停止了弹奏。
「呜……呜。」
在紧张的空气中,唯有翠些许的哽咽声音在客厅传开。
「翠……」
苍一与和纱默默望着这一幕,不明白女儿为何哭泣,菲娜也用忧虑的眼神看着达哉。
达哉无法理解为什么翠会失常,昨天在菜月面前的完美表现,照理说应该已经挥别心灵创伤了,那为什么现在又变回当初的翠。
(是什么……是什么让远山如此害怕……?)
那天翠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向达哉诉说的话在达哉的脑中甦醒。
——当我看见乐谱的时候……就会突然想起来……那一天的事情……
(没错……那一天,远山第一次准备吹奏指定曲,却因为失常所以无法吹奏。)
——看见呆滞的我……总是在身边的爸爸……表情好失望……
(对远山来说真正害怕的,不是那首指定曲。而是害怕重蹈覆辙……!)
恐怕今天翠与双亲所站的位置,与当天被父亲用失望的眼神看来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因此沉睡的记忆才会束缚她,让她产生恐惧。
「呜……呜呜……呜呜。」
手持竖笛全身僵硬的翠,止不住的泪水不断夺眶而出,我可不是为了让她饱受这些痛苦的折磨才陪她练习到现在。够了,不需要再勉强自己演奏——真想这样说,然后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不行……我不能那样。)
要是就此放弃的话,翠就无法战胜心灵的创伤、向前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了。不,如果重蹈覆辙,她一定会非常自责,甚至可能会再也无法露出像那张照片的笑容。
(照片……笑容……?)
放在翠身旁的照片,后方是母亲弹奏钢琴,父亲则在旁边进行竖笛指导——幸福快乐的情景,正是她衷心盼望的……
「……老公。你要不要陪在翠的身边?她刚开始学习竖笛的时候,好像都是一直和你一起练?习的。」
「可是,就算我站在她旁边,又能怎么样呢?」
「很久没有吹奏给爸爸听,她难免会紧张。就像那张照片一样,拜托你站在她的旁边吧。」
苍一重新看向放置在钢琴旁边的照片。
「老公,拿去。」
一转头,和纱提着竖笛皮箱站在眼前,于是苍一默默点头,接过皮箱进行准备。
最后手持竖笛的父亲,在相隔多年后再次站到女儿的身旁。
「啊……爸爸……?」
惊觉的翠抬起头,看见父亲的表情不发一语。
看见父女肩并肩站在一起,菲娜对达哉与和纱使了眼色,和纱似乎知道了什么,面带微笑地和菲娜交换位置。
「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