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先深呼吸吧。
真凉与千和也是。
希望你们先深呼吸冷静以后再慢慢听我说。
我知道你们想问的事。
你们想问昨天放学后,我被美空美晴拉着手带走之后的事吧?
我很清楚。
我会说清楚的——千和你就先把举起的竹刀放下吧。
真凉你把从包包拿出来的笔记本收起来吧。
好了,明白了吗?
呼……
那么,昨天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了美晴的家。
也进去她房间了。
因为她父母不在,我们就两人独处喝茶。
——就说了等一下!等等啦千和!我说过要你放下竹刀了吧!
真凉,你不要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笔记本啊!你是拔刀术的高手吗!
我按照顺序继续说了喔。
美晴说过她的父亲是菲芙妮尔女子中学的理事长吧?我本来就觉得她家应该很有钱,不过竟然是远超出我想像的豪宅。从家门到玄关约有十公尺长,门把上还一个个做了雕刻,挑高的天花板则有高级咖啡厅那种电风扇在运转。感觉就像去拜访艺人家一样吧,真的。
既然赚这么多钱,工作当然很忙啊。她说父母几乎都不回家,大宅邸里总是静悄悄的。因为庭院宽广,离邻居家也很远,也听不见车子的声音。晚上只有一个人在里头,一定很寂寞吧。
美晴说我是「第二个进来这个房间的男人」。
第一个人是过世的「哥哥」。
话虽如此,也并非有血缘关系,而是比她大四岁的青梅竹马,像兄妹一样一起长大。
美晴是这么说的。
『美晴小的时候,哥哥常在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来家里过夜。』
『他会读绘本给我听、陪我玩游戏、一起做饭。比起只有偶尔能见面的爸爸妈妈,我觉得他更像「家人」。』
呐千和,你不觉得和我们很像吗?
我总觉得可以明白美晴的心情。这样的人去世,她会感到多么寂寞呢?那个哥哥不在了的意思,我觉得对那孩子来说,就像同时失去父亲、哥哥以及朋友吧。
咦?怎么了真凉。
你觉得因为这种廉价的同情而对女孩子温柔不好吗?
……算是吧,老实说我不否认。
不过,故事还有后续,不如说接下来才是正题,听我说吧。
其实美晴——听说这个夏天就要搬到东京了。
她被迫去读父亲的亲戚经营的、一所国高中一贯的完全寄宿制女校。据说是教会学校,戒律很严格,简直就像监狱一样。
意思是下个月她就会从这座城镇消失了。
这样果然很可怜啊。
那个哥哥和我一模一样,应该也是某种缘分吧?想尽量帮她制造回忆也是人之常情吧?不是吗?
……
这样啊!
你们能理解吗?
谢谢你千和,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理解。
谢谢你真凉,你也流着红色的血呢!
那么,就是——
具体上我要帮她做什么——
约会。
我们决定去约会。
她说这个星期天想去游乐园。
和我一起去,就我们两个。
哈哈!真害羞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千和,别捏了!好痛!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凉——————————!
别拿着笔记本跑去影印室!
话说你们完全没理解吧!
◆
——以上是从锐太同学那听来前几天的详细经过。
总之就是他被美空美晴所说的温馨故事感动了,并约好去游乐园约会。
明明已经有我了。
明明已经有我了。
明明已经有我了。
我的心情很忧郁,甚至不禁说了这句话三次,但我也对美空小姐的遭遇不得不感到同情——没这回事。
之所以语带保留地说「没这回事」,是因为美空小姐有可能撒谎。
讲白了,我怀疑她所说的「哥哥」是否存在。
这难道不是用来接近锐太同学的藉口吗?
假设实际存在好了,和锐太同学一模一样又是事实吗?
至少「转学搬家」应该不是谎言——不,我甚至不能断言捏造的可能性是零。我还没弄清楚那孩子真正的目的,她就算设下什么陷阱也不奇怪吧。
所以我要跟踪两人约会。
我有自觉这是相当差劲的行为——可是,我姑且也是锐太同学的女友,关注事态发展应该不会遭报应。
我用平光眼镜简单变装后,前往两人碰头的车站前钟楼。
前天才刚过梅雨季的羽根之山市,天气晴朗得令人讨厌,还吹着适度的凉风。这是适合去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