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概是这样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有我在可以让他事业顺利,那时的我还不明白。
虽然目前带走的是我,但会找好时机把母亲也接过去。
我们亲子三人,到海的彼岸重新开始吧。
——我认为父亲说的意思是这样。
我绝对不要。
因为,他可是个「不认识的大叔」喔?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学校教过「被搭话也不能跟对方走」的对象远渡重洋啊。
但是,妈妈这样对我说:
「真凉你去当夏川家的女儿被扶养长大,会比较幸福。」
「妈妈也会马上过去,你就在那边等我吧。」
我相信这些话,就和父亲去瑞典了。
那是栋不亚于夏川本家,像城堡一样的大宅邸,也有很多佣人。
首先我被教导学习英语与瑞典语。
然后是用餐礼仪,彻底学到足以让我忘记筷子的用法。
钢琴、小提琴、芭蕾舞这些才艺也上过一整套课程。
我并没有什么去学校上课的记忆。
只有三位家庭教师陪着,除了才艺课之外几乎没有离开过宅邸。
在这样的生活中,我每个星期都写信给母亲。
母亲也会马上回信给我。
用大信封寄来的信,每封信里一定会有一本JOJO的单行本。
如果被父亲发现搞不好会被丢掉,所以我把JOJO藏在床下。
我唯一的乐趣,是等到宅邸的人都入睡、夜深人静以后,用小提灯的亮光看JOJO。锐太,如果是你,应该能明白这种偷偷摸摸而微小的喜悦吧?
但是,母亲却一直没有来这里。
即便我写信问,她也没提到这件事。
即使询问父亲,也只会被岔开话题。
不知不觉,我放弃在信里问这件事了。
此后大概过了一年,我被父亲叫去参加活动。
那是齐众上流阶级与富裕人家的家庭派对。
虽然不像巴黎的社交界那么夸张,但应该是对于父亲建立人脉必要的场合吧。
我在那里被引见给令人惊讶的对象。
父亲的继室。
以及她的女儿,也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对,就是你也认识的,那个金发猪浑蛋。
真那。
「接接!出雌间免!窝似真那!」
当她用咿咿呀呀的日语向我打招呼时,我感到头昏眼花。
她的母亲则连和我对上视线都没有。
虽然我也一样就是了。
父亲这样耐心嘱咐我们:
「你们内心怎么想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们在这个场合跟我一起扮演感情和睦的家庭。」
这一句话让我领悟了。
父亲已经不打算把母亲叫来这里了。
我追问父亲:
「你要玩扮家家酒,跟这些人一起玩不就好了!」
「为什么非要连我也一起?」
父亲一脸温柔地说道:
「因为真凉你像宝石一样漂亮啊。」
「你说谎!这才不是理由!」
「我没有说谎。把这么漂亮的『前妻的孩子』领来扶养,还能巧妙地维持与继室的融洽感情。这样的男人在社会上也会得到赞扬与信赖,你不这么认为吗?」
怎么样?锐太。
不可置信吧?
他能把这样的企图露骨地说出来,是个纯粹的坏人。
这个男人为了飞黄腾达,伪造了一个冒牌家庭。
——然而我拒绝。
我在派对期间,一直用大动作的JOJO站姿背对父亲。
而等着我的,是长达一个月的软禁生活。
我被关在宅邸二楼,别说外面了,连下到一楼都不准。
意思也就是——我不能寄信给母亲了。
当我被关在房间时,真那来看我。
眼睛闪闪发光。
那孩子也曾经有纯真的时候喔,真令人气愤。
「接接,每四吧?」
「你不用勉强说日语,区区英语我会的。」
「But,窝优了日本的接接,窝腰缩日语!」
「——是吗?那我来教你一句很帅的日语吧。」
「Really?真那会稽朱的!Whatisit?」
「刻骨铭记吧!仙道波踢盖(注1JOJO中齐贝林男爵的招式,冲向对手并以膝盖击出带有波纹的攻击。)!」
「呀——!接接踢我!」
回想起来,我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和真那关系变紧张的吧。
接着来看我的人,是真那的母亲。
她和真那一样有着金发与蓝眼睛。
她漂亮得像个好莱坞明星,但看起来是没内涵的女人。
「我啊,并不爱良治。」
「我爱的是良治的家与财产,这点他也知道。」
你没头没脑地在说什么啊,我惊讶到眼睛变成小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