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她。
虽然非常感激,但却怎么也不能理解。
我觉得可以吃到美味的早餐,跟会不会变得喜欢恋爱是两回事啊。
◆
开头第一句就是千和的嘟囔:
「我青梅竹马和朋友的惨烈修罗场。」
正当我被冬海缠住、准备踏出家门时,遇上了一样正要踏出家门的千和。真是可怕的情势。
「呐爱衣,为什么你会从锐家出来?」
「这还用问吗?因为我去帮他做早餐了。」
冬海仍抱住我的手臂说道。
「没关系吧?反正小太已经单身,不需要再顾虑夏川同学了。当然,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这说法过分带有挑战性。
另一方面,千和虽然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却始终很冷静。
「锐,你能够好好吃早餐真是太好了。很久没好好吃了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呢。」
最近因为熬夜念书的时间变多了,所以早餐也常草草了事,吃个便利商店的面包加牛奶,或只吃白饭配味噌汤之类的。
「虽然我帮你做也可以,但还是比不上爱衣呢。」
「呵呵呵,千和也进步很多了,不过要到达我的境界还远得很呢。」
这么说起来,我记得千和好像正在向冬海学习料理。
话虽如此……
千和这家伙,竟然没生气啊。
如果对方是真凉的话,应该会立刻引发修罗场。
『为什么你会从锐的家里出来啊,你这青梅竹马小偷!』
『喔——呵呵呵!那当然是因为我是他女友啊遗憾吉娃娃同学!』
此情此景仿佛举目可见,连自己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没出息的模样也完全可以想像,不是我自夸。
因为对手不是真凉,就没斗志了吗?
冬海好像也在想同一件事:
「千和,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咦?」
「就算我和小太一起上学,你也不会对我汪汪叫,或是咬人吗?」
「比起这个,我反而对被当成狗比较有意见。」
虽然千和用水汪汪的眼神瞪着冬海,但立刻恢复原来的表情:
「反倒是——爱衣你那边没关系吗?」
冬海皱眉:
「什么意思啊?」
「再怎么远距离恋爱,正大光明地劈腿是怎样?你们的感情变冷淡了吗?他暑假好像也没回来。」
「所以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问我什么……」
千和往我的方向看。
看到那副困窘的表情,我立刻明白千和想说的话了。
我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
「村田?米歇尔?大五郎呢?」
冬海维持皱眉的表情,冻结了。
喀哒喀哒,她开始微微地颤抖。
啪嚓!她抱着自己的头,朝寒冷的早晨天空大叫:
「小爱衣,设定大遗忘——————————!!」
果然忘了吗……
这家伙也太容易忘记自己订出的设定了吧。虽然很倔强,但本性正直,总之就是完全当不了「骗子」的天性吧。和真凉截然相反。
「呃、呃,那个、所以啊,米歇尔啊,该说已经快消灭了吗——他最近都没打电话或传简讯给我,这样不行啊。一定是东京改变了他!歌舞伎町的人群、首都高速公路的废气、晴空塔的电波,这些腐蚀了他的心啊!」
意思是失恋全都是东京的错。给我跟东京都居民道歉。
「所以果然分手了?」
「是、是我甩掉他的!」
非得逞强不可,真有小爱的作风。
「因为跟米歇尔分手了,所以就想把男友换成锐?要说这是爱衣的作风的话也没错啦。」
「才、才不是!我才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是啊,小爱轻的不是屁股,而是脑袋(注5水性杨花日文写作「尻轻」,字面意思可解为「屁股很轻」。)。
「那这样算什么?脚踏两条船?」
「呀,所以我说,不是啦、不是,各方面都不是啦——!」
冬海一边泪眼摇头,一边向后退。
习惯累积一个又一个谎言,眼看就要崩坏的样子正在眼前出现。
看她这样很可怜,正当我打算帮忙解围时——
「对、对了,我忘记还有风纪委员的工作了!我要跑去学校——!」
我连叫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就往上学的路猛冲离开了。
「爱衣脚程真的很快呢——要是加入田径队就好了。」
「虽然应该佩服的不是这点。」
我叹气后开始往前走。
千和紧紧跟在我旁边。
「听说今天傍晚会下雨,锐带伞了吗?」
「我先放在教室里了。」
「可能会被偷喔?」
「我准备得很周全,写了大大的名字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