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人。
——您是怎么认识天马医师的?
「我的头有一点擦伤,腿部则被9厘米鲁格弹贯穿……因为组织里的第一把交椅想除掉我。我当时差点就死了,幸好有天马医师救我一命。」
——所以天马在逃亡时曾担任黑道医师的谣言属实罗?而您曾经将约翰的情报转告给天马……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谣言中的那家伙就是约翰。但当我的藏身处遭到偷袭,又了解到天马的对手就是约翰那家伙时,我终于把一切线索串连起来了。」
——可否请您说得更具体一点?
「我起初搞不懂为何组织里的头号人物要除掉我。有人说是因为他害怕我篡位,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的确,我跟他在处理金钱……也就是洗钱这件事上有不同的看法,但应该还没严重到得暗杀我。不,老实说我确保了组织的资产,他应该要感谢我才对。我们组织的钱原本是长期存在瑞士的某私人银行中,而且也已经洗过了……透过南美洲某英国殖民地的银行、香港的贸易公司、还有阿拉伯的银行与财阀,刚好绕了地球一圈,钱才回到一个隐藏得很好的正当公司里,变成完全合法的资金。但大概在我差点就丢掉性命的五年前,一间超大的黑暗银行在德国诞生了。他们完全保护客户的隐私,除了洗钱,还从事各种投资及放贷。而且,那问银行不但把钱洗得很干净,还标榜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额存款利率。当时负责掌管组织财务的我与组织的第一把交椅讨论,决定把钱改存到这间德国的黑暗银行。五年内,我们组织的营运状况也可说是好得出奇。」
——黑暗银行究竟位于德国的何处呢?
「据说负责的人是在杜塞尔多夫。而且还有谣传表示,银行的老板只是一个年约廿岁的青年。这么说来,那家伙是不是十五岁就开始创业了?我认为这实在太可疑,所以考虑结束与黑暗银行的合作。然而我们的钱放在里面却是愈滚愈多……所以组织的头号人物当然会反对了。不过我依旧坚持己见,最后还是完全收回了组织的资金……当我们这么做以后,黑暗银行却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
「嗯,消失了。黑暗银行的总裁……那个年仅廿岁的青年也不见了。剩下的人为了争夺财产而打得你死我活,几乎也死光了。我猜那家伙应该会欣赏这些抢夺金钱的成年人而露出嘲讽的笑容吧!那家伙开设黑道银行的目的搞不好就是这个。我当时因为成功守住了组织的钱而感到松了一口气……但组织的第一把交椅就不同了。现在想想,我认为他应该长期以来都在盗用组织的钱。如果我们一直把钱留在黑暗银行里,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现在他反而变成组织其他大头的公敌,随时都有被大家推翻、除掉的危险。因此,他便把盗领资金的罪赖到我头上。」
——您告诉天马医师的就是这些了吗?
「不……我还告诉他,有好多人想追踪那名消失的青年。目的当然是为了拿回钱。我相信为了这个,他们不惜杀人。那些人根据仅存的线索,找出青年目前人在慕尼黑,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大学生。」
——那些追杀者后来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再也没出现过了吧。」
笔者在菲森的某旅馆房间中,将窗户的百叶窗全部放下,听着受访者的叙述。他完全没碰笔者事先准备的咖啡或饼干。当然所有酒精饮料或茶他也不要。笔者问对方:「因为有可能被下毒吗?」对方并不回答。「所以您才自己下厨,完全不假手他人?」当笔者又问时,对方瞬间露出了锐利的目光,接着马上又笑了起来。
据他表示,「我另外告诉了天马一件事。一旦人得到了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钱后,人就只会对两件事感兴趣。只可惜,那两件事无法同时达成。第一件事,站到众人面前……也就是出名的欲望。天马想找的那家伙,对渴望金钱的人已经观察得十分仔细了,所以那家伙接下来会观察渴求名声的人。」对方这时终于首度啜饮咖啡。「至于我则是另一件事感兴趣——不,或许该说返回初衷吧……我只想跟别人安静地围着餐桌,好好享用一顿美食。因此我才会自己下厨的喔!」
受访者对笔者笑着说。
第9章卡尔·休伯特
——二〇〇一年六月慕尼黑
卡尔·休伯特是慕尼黑大学弗里德里希·艾马奴尔分校的企管研究所在学生。他入学时还姓诺伊曼,不过三年前已经改为休伯特了。他成为巴伐利亚邦最大垄断企业总帅——汉斯·休伯特的继承人这件事,可是当时全欧盟金融界的一大话题。媒体不断追踪,卡尔到底是养子还是私生子,非常想挖出他的来历。然而事实只有那些跟他最亲密的人才知道,况且那些人的口风都很紧,媒体最后也无法挖掘出真相。笔者在这种情形下,觉得顺利采访到对方的机率应该很低。跟找伦克警部那次不同,笔者采取开门见山的直接敲门法,希望卡尔能透漏一些关于约翰的事,出乎意料地,对方的回答竟然是「Ja(德文的Yes)」。
卡尔招待笔者前往慕尼黑西北方、位于宁芬堡宫附近的休伯特宅邸。那栋古老的房子简直就像英国维多利亚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