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所说的话不容反驳。可是,和夫却端着装了蛋花汤的碗回嘴说「现在的做法,已经几乎接近违法了啊」。突然坏了心情的绢江,一边大口嚼着醋渍沙丁鱼薄片,一边质问「你是在不高兴什么」。于是和夫咬着炸虾,说出了禁忌的台词。「我无法再继续做这种剥削他人的工作了。」理所当然怒上心头的绢江i居然用自己的叉子刺向和夫嘴里咬着的炸虾,并且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靠谁才有饭吃的?」之后绢江和和夫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拍桌互骂。盘子与又子此起彼落,炸猪排与炸虾在空中交会飞舞,这般超现实的餐桌风景就此上演。
「……最后妈妈说了一句『什么剥削他人,下次你敢再说这种话,我就宰了你』。」
「嗯嗯,然后大哥也不甘示弱地回嘴说『我才要宰了你呢』。真是吓死人了。」
结果发生争执的双方互相撂下狠话,然后忿忿离开了餐桌。顺带一提,散落在餐桌周围的炸猪排、炸虾、以及醋渍沙丁鱼薄片等等,好像是由留下的人津津有味地吃掉了(至于这一段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风祭警部低语过后,便立刻向和夫确认事情的真伪。「你真的说了这种话吗?什么『我要宰「你』之类的。」
「是的,我确实说了这句话。不过我并不是认真的。那只是家人吵架罢了。因为老妈先出言恐吓,我一时激动,才不小心说得太过火了。我不可能真的想要杀她啊。」
「这可难说喔。说不定你真的遵照自己所说的话,付诸实行了呢。毕竟绢江夫人一死,庞大的遗产也有一部分会落入你的荷包里吧。」
「如果犯案的目的是为了遗产的话,那么弟弟妹妹的条件不也一样吗?而且刑警先生,您也看到凶器的奖杯了吧。那是吾郎以前参加世界少棒联盟赢得优胜时的奖杯。」
「少啰唆,大哥!那原本就是摆设在书斋里的东西,犯人只是刚好拿来利用罢了。如果我是犯人的话,才不会故意拿白己的纪念品当凶器呢!」
「哎呀,为了让人产生误解才故意这么做——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能吧.J
明子坏心眼的这么一说,吾郎顿时将怒火的矛头直接指向姊姊。
「开什么玩笑!大姊才是为了陷害我而用了我的奖杯吧。」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非得做那种麻烦事啊?」
面对明子的问题,哥哥和夫有条不紊地回答。
「如果杀了老妈,再嫁祸给吾郎的话,明子分到的那一份就会变多了|
「啊,对喔!」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真的很不灵光,明子一副现在才察觉到的样子。
「可是不是我喔。我知道了,是宗助叔叔啦。毕竟遗产分到最多的是宗助叔叔嘛。」
「喂喂,明子|宗助一脸惊慌地摆动双手。「你别乱说啦。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老婆绢江呢?我和她是因为彼此深爱对方才在一起的。我对她的财产一点兴趣也没——」
「骗人!」、「你才不爱老妈呢!」、「你只对财产有兴趣吧!」
感情不睦的三位兄弟姊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一个鼻孔出气。可怜的继父儿玉宗助强大的气势被吹到了墙边。看来在儿玉家里,这位父亲的地位,就跟被扔掉的报纸一样无足轻重。
「原来如此。我已经很清楚全盘状况了。」虽然不太清楚他到底清楚什么,总之,风祭警部点了点头。「到底是谁有嫌疑呢?就算再怎么争吵,这件事也不会有结论的。那么不妨反过来想好了。只有我绝对不是犯人——有谁敢这样断言吗?」
一家人面面相觑。在这之中,一位男性果敢地举起了手。那是秘书前田俊之。
「就算杀害社长,我也拿不到半毛钱。反而还会因此失去住所和工作。所以我不可能杀害社长。您可以相信我吗?」
一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骚动。他们未必能接受前田的自清说词,现场弥漫着这样的气氛。毕竟前田是在儿玉绢江这个暴君底下做事的人。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心腹部下的样子,但内心难保不会产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在一家人不安的观望下,风祭警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驳回——其它还有谁?」
前田失望地微微垂下肩膀。相反的,之前一直保持安静的儿玉谦二郎摇晃着巨大的身躯开口了。
「我是绢江的堂哥,也是关西分店的分店长,所以,绢江的生死多少会影响我的地位。就这层含意来说,就算我会被当成嫌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可是里美呢?刑警先生,您总不会说是是我女儿杀了绢江吧?里美只是个国中生啊。她顶多只有暑假和新年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绢江,所以绝不可能对绢江怀有杀意。所以我女儿跟这起事件无关。我说得没错吧?」
这次和前田的情况不同,一家人之间飘荡着赞同的空气。确实如此,杀害绢江夫人不可能是个国中女生做得出来的事情。彷佛受到这种气氛鼓舞似的,吾郎开口道:
「的确,这起事件中,只有里美不可能有嫌疑。您说是吧?刑警先生。」
「为什么各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