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丽子盘起双手思考。其中一个可能性是「佐和子说谎」。她嘴巴上说开车去了便利商店,实际上却没有开车吗?这样的话,小型汽车上的花瓣就不会被风刮走了。因为跟旁边的宾士条件相同,樱花花瓣的堆积程度应该也会一样才对。可是——
「佐和子说谎的可能性无须去考虑。」
影山抢先一步全盘否定丽子的想法。「这是因为佐和子是否驾车去购物可以透过便利商店店员的证词,或是监视摄影机的影像加以确认。佐和子不可能撒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而且她也没有说谎的理由。」
「是啊。我也是正准备这么说呢。」
嗯?这种剽窃他人推理的感觉跟某人好像……该不会是风祭警部吧?讨厌,我做了跟风祭警部同样的事情吗?尽管对自己无意之间的行动感到羞愧,丽子好歹还是装出平静的样子接着说:
「如果佐和子没有说谎的话,那又是怎样?这样无法解决两辆车上花瓣堆积数量的矛盾喔。」
「不,还有另一个合理的说法可以解决这项矛盾。」
影山在丽子面前竖起一根手指。「也就是在佐和子用完车后,有谁偷偷接近车子,然后故意把樱花花瓣洒在干净的车顶跟引擎盖上——也有可能会要这种小伎俩。」
「故意洒上樱花花瓣?究竟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啊?」
「您不明白吗?这是一种掩饰工作。」
「这、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原来如此,是掩饰工作啊。面对着管家,丽子下意识地不懂装懂。「我是问要掩饰什么。」
「我失礼了。」影山为自己的无礼道歉后,便莞尔一笑。
「一旦车子开动,车体上的花瓣就会全部吹散。相反地,若是车子继续停在那个地方的话,花瓣便会越积越多。按照这种逻辑,这个伪装应是为了营造出『车子并未开过』的错觉。」
「营造出车子并未开过的错觉……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看到车顶上堆积大量花瓣的车子时,大多数人通常都会想到『啊啊,这辆车从很久之前就停在樱花树下了』。相反地,如果车顶上没有花瓣的话,就会心想『最近有谁乘着这辆车去哪里了』。不过这对犯人很不利。犯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偷偷开着那辆小型汽车出门的事实。尤其绝不能让警察知道。所以在警察找上门之前,犯人才会故意亲手将花瓣洒在小型汽车的车顶上——」
「等、等一下!」丽子忍不住打断影山的推理。「总觉得……听得一头雾水……你说的犯人是什么犯人啊?」
「当然就是杀害石黑亮太的犯人。」
「对啊,就是说嘛。这我知道。犯人很有可能是神崎家的人,而这个犯人想要隐匿偷偷用过车的事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不懂。这个犯人为什么会觉得需要做这种伪装呢?就算车上没有花瓣也不成问题啊。因为今早佐和子用过车子了——啊,对了!」
丽子不由得大叫。影山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您终于明白了,大小姐。的确,如同大小姐所言,这个伪装是没有意义的。就算车上没有花瓣,那也可以用『因为佐和子今天早上开过车』来解释。可是犯人却想不到这个解释。因为,这位犯人不知道今天早上佐和子曾经临时开车去便利商店的事实。而这样的人,在神崎家中只有一个——」
这么说完,影山以平静的语气道出了那毫无疑问的名字。
「那就是长男佑次。只有早上睡过头的他,无法得知今天早上佐和子的行动。是的,他正是杀害石黑亮太的真凶——」
犯人是神崎佑次——影山这么说了。的确,最有可能拿樱花花瓣洒在车身上的人就是他。不过,可以就此断书洒花瓣的人就一定是杀害石黑亮太的犯人吗?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合逻辑。
「神崎佑次根本不可能杀害石黑亮太喔。就算佑次再怎么开快车疾驶,要在国立市的公寓杀了他,将尸体弃置在多摩川的堤道上,然后再回到成城的宅邸,都得要花上两个小时左右。可是当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在成城的宅邸里,佑次曾屡次在受邀参加烤肉大会的客人面前现身。也就是说,佑次有不在场证明——这点要怎么解释呢?」
「啊啊,大小姐,这正是犯人的企图。」
影山遗憾似地摇了摇头。「如同风祭警部也说过的,只要有一桶水就能让人溺死。即便那个水桶不在石黑的公寓,而是在成城的神崎家,那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不是吗?」
「咦!」丽子不由得为之语塞。「——这么说来,实际的犯案现场是神崎家罗?那么出现在石黑公寓里的水藻是?」
「那也是犯人神崎佑次做的掩饰工作。」
意料外的指摘让丽子沉默下来。面对这样的她,影山开始依序说明:
「昨天晚上,在神崎家的院子里举办烤肉大会时,神崎佑次人在那间宅邸里。可是同一时间,石黑亮太也在那里。佑次大概用灌酒的方式,让石黑喝得酪酊大醉吧。然后他将石黑的脸浸到水桶里将他溺毙。也就是说,实际的犯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