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直接从十楼摔下去了。
另外两人啧七嘴八舌地说着“喔~”、“了不起”、“跟现场看上海杂技团表演一样”等无关紧要的话。
GT也拿出一台镜头和火箭筒一样长的照相机。
他将前座的椅子放到并把照相机固定在车窗窗框上,喀嚓喀嚓地对着火琉奈猛按快门。
快门的声音清脆异常,这应该是感光度很高的机种吧。
“啊啊,大哥,大姊要使用理法了!”
我再度将双筒望远镜对着火琉奈的方向,她的背后伸出一堆如羽翼的淡淡光芒。
“那就是堕天之翼吧,用来滑翔的理法。要是红外线摄影机拍得下来就好了。”
聪明能干公寓屋顶跳下的火琉奈以平缓的角度慢慢越过车道,最后降落在厢型车旁边,她以鞋底在地面滑行数公尺后才终于完全停住。
我目不转睛地看完这整段过程。
拼命以大炮管摄影的饿狼拿出手帕擦拭感动的泪水。
“啊啊,真是太美了……感谢上苍让俺生在世界上……”
能让人感动的确很了不起。
“应该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
“这种小事不必担心。就算有人看到,只要以‘人会飞?别开玩笑了!’就能轻易打发过去。堕天之翼在小说里的描写很平淡,没想到世纪动起来的画面却如此帅气。GT先生,我可以拿我的影片跟你交换相片吗?”
“你要给俺动画档?那俺把相片洗出来给你好了。”
“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可逆压缩的TIFF档比较好。电子邮件信箱的容量恐怕不够,我找个时间把我的FTP打开,到时候再请你上传。”
“那你得先把FTP的位置跟时间告诉俺。”
充斥在这令人之间的究竟是一片和气还是一片邪气?总之,他们的交情似乎越来越好了。
“哎,大哥,真感谢您让俺一起来。今晚的回忆俺会一辈子珍藏起来,真相赶快回家印照片。”
“是啊——我也心满意足了。真的,幸好有跑这趟,已经没什么好悔恨的了。”
望着不停额手称庆的这两人,我的胸中不禁冒出移到无名火。
“等一下‘邪’还没出现咧!”
“你的字典里都没有‘感动’这两个字吗?”
“那不是重点吧!”
“卓实。”
火琉奈从厢型车外喊道。对嘛,火琉奈也说说这两个人嘛!
“要司机跟记录员绷紧神经太强人所难了,战斗是我们的工作。”
看来我是孤立无援了……
时间过了深夜三点。
敌人还没出现。本来预期“邪”的现身时间应该是凌晨两点。上次的邪蜘蛛就很准时,结果邪蒲公英却晚了一个小时以上。
火琉奈一直保持着随时可以冲出去战斗的态势。
GT则一直盯着手表。
久实本已经面向车顶、半张着嘴呼呼大睡了,刚才的摄影似乎耗费掉他不少体力。
“嗯嘎。”
这是什么奇怪的呼吸声啊?
就好像两人事先约好了一样,GT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把车门打开。
“大哥,俺有件事……”
半夜三点的“FriendPasta正前方站牌”周围空无一人,附近的灯火也很稀疏。
我与一位长得很像饿狼的大叔并排坐在等车用的长凳上。
在“令人不快的情景”排行榜上,如今的遭遇应该可以名列前茅吧。
水银灯的光线、夜晚冷冽的空气。矗立于眼前的那栋公寓。
周围的旱田与荒山都离民宅的灯火很远,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宽广的宇宙抛弃于遗世孤立的空间一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寂寥感。自己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我甚至开始反省期人生。
“俺认为今天敌人不会出现了。”
“唉。”
“恐怕在物理条件不齐全的状况下敌人就不会现身。”
GT一开口就认真地讨论起来,但我却没那个心思陪他研究。反正这整件事都充满了迷,就算费心思考也无济于事吧。
“蒲公英的种子沾上起重机的前端,本来想发芽却不幸枯萎,最后变成‘邪’的核心——如果不满足上述那些限定条件,以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无法完成这个事件的!”
听了GT热切的语调我突然想到。
老实说,如果对方发出一句“还是找警察处理吧,这女孩的父母一定很担心她”,我一定会举双手赞成。然而,就在她这种积极推动、参与的态度下,我们反而一步步将事情导往了相反方向。
虽说把责任全推给GT也不对,但身为成年人的他多少要有一些自觉吧。
正当我思索着这些不负责任的想法时,久实本也下车了。
“今天大概不会出现了,我们回去吧。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应该要把手机交给大姊了,两天后大概就会发生邪树侯爵泄漏一部分大姊出生秘密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