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不多该切入今天的正题了吧?面对因紧张而心跳加速的我,樱再度主动开口。
“呐,中学时代的拓巳都在做些什么呢?”
很难得地,樱竟然开始打听起我的过去。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我想对你有更深入的了解……”之意吧?
我虽然颇为开心,但依旧慎重地挑选合适的词藻回答。
“假设个人网站之类的……”
“咦——是哪种网站呢?”
这部分就是我心灵创伤的核心了。如果照这种气氛继续讨论下去,一不小心就会被拆穿。
“……发表自己写的诗。”
看来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我在网站上连载令人感到丢脸的小说】——实在很难启齿啊。
【因为被某知名网站拒于千里之外,所以我就用本名寄出抗议信】——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其他人呢?
【然后某知名网站跟我的个人网站激烈交锋】——就算打死我也不能对樱泄漏这个秘密。
不过老实说,我当年的确有写过诗,现在还有一部分套用在碎形红心的歌词里,所以并算说谎。
“呼嗯……那有遇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这、这好难回答啊……我决定继续隐藏关于小说的部分。
“在我、我造访过的某个网站讨论区上,认识了一个叫春花Flower的有趣网友。”
“在我自己的网站上”这点还是别说比较好,于是我巧妙地蒙混过去,为了守护我现在的成就,我必须更为小心才行。
春花Flower以前PO过一篇《流传在医院、既恐怖又好笑的故事》,应该可以转述给樱吧,于是我先窥看樱的反应。
只见她脸色发青。
“怎、怎么了?贫血吗?要不要坐下来休息?”
我愕然扶着樱坐下,并把书包暂时扔在一旁。
“呃,拓巳。”
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接下来的这句话。
“春花Flower,就是我。”
当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也瘫坐于河堤的地面。
我也得了贫血吗?
才怪……
当年那个总是以超嗨文风在网站上PO出“邪王”男性角色男男支线的腐女竟然是樱?
刚才倘若我不小心表明“在我自己的网站上”这点,现在就彻底没救了。
真是好险……
樱端坐在我身边,只是她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挺直背脊道。
“其实我老早就想向拓巳告白,只是一直很难说出口。”
当然啰,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把那种活灵活现的糗事告诉实际认识的人,就好比在上课时间全裸跑校园一周般难堪。
“我以前很喜欢一个叫Faithless的网站。父母跟好友都无法理解我的兴趣,但在那个网站上却有很多人可以分享心情,每天还会冒出超多有趣的话题,所以我几乎天天都会上那个网站报到。”
本来应该是让人身心舒畅的河滩此刻此刻看起来反而像一条臭河。
我觉得三魂七魄都被勾走了,只能愣愣地听着樱泣诉。
“只要继续在那个网站待下去,我就能成为老资格的粉丝——应该怎么说?就好像某种重要人物一样?当时的我一直保持着这种想法,现在觉得简直是丢脸死了。”
樱发出干涩但又充满怀念的苦笑。
她当年的想法听来虽然好笑,但网路中毒的人确实会如此。自己喜欢的网站或网路资源如果名声响亮起来,总觉得自己也兴有荣焉,所以才会拼命地帮忙宣传。
“得知第五图书馆不理会J?J的小说时,我简直气的半死。那恐怕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那么生气吧,=甚至还激动到耳鸣、眼冒金星。”
樱非常惭愧地说着,嗯,她的心情我非常能体会,因为我就是当事人,即使想装作不懂也没用。
“为了守护那个站,我决定奋力一搏,这么做让我心情很愉快,因为日常生活并不是小说,几乎不可能碰到类似的情况。”
当然当然。现实之中的日常生活既繁重又不自由,用“窒碍难行”来形容应该也不为过,那种行动后能即时出现回应的环境指挥出现在网路上。
樱以三指抵地,低头对我行了一个大礼。
我明白,樱,我明白。你可以不必道歉。
当初大家之所以要一战(或者说自作多情),都是为了那个站,或者说为了我的名声才会这么做的。
不过啊,樱。
你当初为何不事先找我讨论,而且直接就以我的名号将战争全面扩大哩?
结果害我受到更激烈的报复。
我心中的愤怒、心结、羞耻,以及关于此事的所有负面情绪,就像岩浆一样即将喷发,这让我紧握的双拳不住发抖。
要不要干脆一边大吼一边跳入旁边的河……我甚至浮现如此的冲动。
但就在这时。
我突然察觉。
等等!这太诡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