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濑药子的气色很差。她趴在桌上按着太阳穴,以低沉的声音呜呜呻吟。
踏入美术准备室的宫本伊织,察觉室内有股不同于颜料的味道,以寻找犯人的视线观察药子。
「……您吃奈良酱菜吃到醉?」
「……怎么可能……」
「我知道。周五有教师聚会吧?我班上的古田老师,今天开班会时也是脸色超难看的。」
「那些臭男人……」
药子从凌乱至极的浏海后方,朝伊织投以怨恨的目光。但伊织这边也对药子抱持着怨念,因为在伊织与牧岛睦月打得差点没命的时候,药子正在和同事们大口喝酒。
伊织故意按着背部拉下脸。
「啊,痛死我了……」
「……宫本同学,这是在挖苦我?」
「不,这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心情……因为我周末两天都在家里休养,还担心要是伤口没有愈合的话该怎么办。现在我还是一动就会痛。」
「……在紧要关头没能过去帮忙,我已经对此感到很抱歉了。」
「已经无所谓了。看到老师憔悴的模样,我也不想责备您了。」
关于周五晚上的骚动,伊织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先打电话给药子简单说明了。伊织从运转结束的咖啡机倒了杯咖啡,没加糖和奶精直接放在药子面前。
「谢谢……」
「别客气。」
药子喝着咖啡,叹了好长的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宿醉会拖这么久吗?您是在周五晚上喝的吧?」
「……正确来说是周五晚上到周六早上。我喝了十二个小时……」
「为什么喝这么久?」
「像是古田——总之就是那些男老师们,都抓准机会灌我酒,因为我平常不会参加这种聚会……」
「啊啊……我大致明白了。」
「……明白什么?」
「只要是男人,都会想看美女喝醉的样子吧?老师应该酒量很好,一直喝不醉?」
「结果也因为这样……我必须喝到所有年轻男老师醉倒为止。」
「所以才会暍通宵吗,请节哀。」
「……然后呢?你的交战对手怎么样?」
「姊姊若无其事来上课了,以那个样子来看,我想妹妹应该也忘光了。」
「神秘的老绅士呢?」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再现身。」
「光翼高耸入天的战争妖精吗……我从来没听过。」
「但我看见了。」
那天晚上,伊织面对老绅士连一步都无法踏出,就是因为看见对方背上那双巨大的翅膀。如果光翼的大小与力量成正比,那名老绅士的实力别说是克莉丝,肯定连艾可杜恩都束手无策。
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是现在的伊织他们所能应付的对手。
「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总之他愿意放过你们就该庆幸了。」
「是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做了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药子手撑桌面托着下巴,露出别有含意的笑容仰望伊织。站在窗边喝咖啡的伊织讶异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女生的事情啊……她对你告白了吧?」
「嗯……不过只讲到一半就是了。」
「那不就等于没发生过了?真遗憾。」
「……我并不觉得可惜。」
「是吗?」
「是的,我这个人碰到这种事只会觉得烦。」
伊织不知道贝尔费比何时开始介入辠月与睦月的生活,不过贝尔费比消失之后,两人这段期间的记忆,在包含少许矛盾的状况之下顺应现状改写了。至少对于皐月她们而舌,曾经在周五晓上见到伊织的事实消失了。
「……战争妖精的事情,就是这样保密至今吗?」
「应该吧。知道战争妖精存在的人,就只有正在与战争妖精接触的人……和战争妖精诀别的人将会忘记一切,恢复到原本的生活。」
药子把玩着空烟盒露出微笑。
「……改变心意了吗?」
「您是说,要帮我家小鬼解脱的事情?」
「当然。」
「那个家伙说她不想死,所以没必要考虑吧?」
「如果那孩子甘愿为了你而牺牲自己,你会这么做吗?」
「……那个家伙这么有骨气的话,我就不用每天早上都帮她煮三杯米——」
说到这里,伊织回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察觉到伊织露出愕然的表情,药子也瞪大眼睛。
「……怎么了,宫本同学?露出这么吓人的表情——」
「我早上……有按下电锅的开关吗?」
「咦?」
「如果我忘了煮饭——」
因为伊织周末两天不良于行,所以宫本家只储备了最底限的食物。举例来说像是香松或冷冻咖哩,都是要有热腾腾的白饭才能发挥真正价值的食物。
周五趁着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