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向故人的遗容上香膜拜。
「——所以你还是老样子?」
在开放式厨房准备茶水的早濑药子,没有刻意面对赖通就轻声询问。
「怎样叫做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定不下来?」
「确实是定不下来没错。」
赖通离开宽敞客厅角落一坪大的榻榻米空间,将脖子上的领带抽掉。
「——跟认真当老师的你差太多了。」
「这是在挖苦?」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初最反对我当老师,说我用这种画技去当美术老师是诈欺的人是谁?」
药子嘴角浮现浅浅的笑,在玻璃桌上摆放红茶杯。
「我并不是只基于画技而反对的。」
赖通频频眺望着没什么家俱颇为冷清的客厅,接着像是受到红茶香味的诱惑般,坐到与药子隔桌相对的沙发上。
赖通知道药子从学生时代就是咖啡派,之所以刻意准备红茶招待,应该是考量到赖通的喜好。
「……不过话说回来,真可惜。」
「什么事?」
「如果你有那个心,明明可以随心所欲悠闲过日子,为什么要介入这种麻烦事?」
赖通喝了一口热红茶,扬起眼神看向药子。然而蒸气后方的学妹面不改色。
「你还不是一样介入这种麻烦事了?」
「以我的状况,就某种意义来说是注定的。老哥死了,侄子也受到波及,总不能只有我假装是局外人吧?」
「……还没确定宫本教授已经死了吧?」
「确实没错……不过在法律上,他已经快要成为死人了。」
虽然亲口这么说,但赖通丝毫没有哀伤或失落的感觉。他觉得侄子应该也是如此。
「刚开始那几年,我代替任性的老哥扛起烂摊子,这几年则是变成伊织在扛……无论我还是那个家伙,都觉得差不多想要摆脱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了。如果能够全身而退,当然是再好也不过,正因为相信做得到,我才会走遍各地调查。」
「…………」
药子将茶杯放回茶盘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宫本他——我是说伊织,他说为了找到宫本教授的线索,他决定要保护那个孩子。」
「这方面我没办法表示意见。那个叫做克莉丝的孩子,是否真的知道老哥的下落,也没人可以说得准……无论如何,伊织似乎受你照顾了。」
「我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他说你救过他一命啊?」
「我确实救过他就是了。」
「——不太好。」
赖通轻声说出这句话之后,药子看向茶杯,扬起嘴角露出挖苦的笑容,夸张低头致意。
「这方面非常抱歉……没错,之前拜访宫本教授的时候,总是能够享用美味的红茶。」
「我不是说红茶不好喝。——伊织有一点恋母情结,毕竟他母亲早逝。而且有一点更加麻烦。」
「哪一点?」
「你很像真弓大嫂。」
「真弓大嫂是……宫本教授的夫人?」
「对,你们很像。」
「满口谎言。」
「我没有说谎。先不提伊织是否有自觉,但你们确实很像。」
「————」
药子默默起身,这次泡的是浓缩咖啡。
感觉她的背影,似乎是要求赖通暂时保持沉默,但赖通刻意继续开口。
「——你会像这样亲自准备茶水,你的同居人怎么了?」
「同居人?是说艾可?」
「我不知道名字,但我听说有个小朋友,会代替你一手包办所有家事?」
「是艾可杜恩吧,我让他外出了……他不喜欢其他男性来到这个家,即使对方是伊织,他也会面不改色恶言相向。」
「是喔。——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艾可?我忘了。」
「不可能忘记吧?至少应该不是在大学时代认识的。」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断言?」
药子把手放在惯用的咖啡机上,转身看向赖通。她的表情似乎有种挑衅赖通的神色。
「——你为什么可以断言,我不是在学生时代认识艾可?有可能早就认识,只是对任何人保密而已吧?」
「假设真是如此——我也不认为你有战斗的理由。」
赖通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语调变了。
「你是在何时何地,历经什么样的际遇认识那个战争妖精,为什么选择拿起剑战斗——我想要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如果只有老哥与战争妖精有牵扯,我也不会刻意追究到这种程度……不过如今连伊织也不是局外人了,何况还有露的事情要处理。」
「所以?」
「伊织为了保护克莉丝而战,露缇琪雅也想要保护自己。但如果你想实现某种愿望,抱持着某种类似野心的期望,即使你现在站在伊织他们这边,也不知道何时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