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直接介入他们的战斗,只是单纯的“监视者”呢。这样继续守望着才是我们应有的姿态」
「仅仅是正常的战斗的场合才能这么说对吧?!但这一次,是鞘之主和“吟游诗人”的——」
「本来,这两者之间就不会产生被称之为战斗的关系。战斗的话,吟游诗人是必胜无疑的」
打断了奥托尼特的话,“男爵”说道。
「——虽然吟游诗人出手矫正鞘之主的道路这种事不是没有,在那种场合下,已经到了展现出压倒性的战力差消灭对手战意的程度了。也没有战斗到给予致命一击的地步。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正是我们所决定的……不然的话,很难继续公平的战斗」
「为什么?」
「……因为就算是我们,从前也是人类啊」
「人、类……?吟游诗人是?」
奥托尼特睁大了眼睛,对老人的话给出反问。和“男爵”共同行动也有了不短时间,这还是奥托尼特第一次听说的真实。
「我们所有人,都是被“妖精之书”所魅惑,变成了它的囚犯。都曾是从“圆环之蛇”脱离出的人类——而且,正因为曾经是人类,也会被感情所左右。但是,被感情左右的吟游诗人,单方面排除不喜欢的战争妖精的话,已经不能期待会有正常的战斗了对吧?所以我们禁止亲自出手」
「但是,那个叫伊索德的,不是打破了禁忌吗?」
全部六人——现在缺少一人,只有五人的吟游诗人们,到底谈论了什么话题,当时没被允许同席的奥托尼特不清楚。但是,关于当时决定下来的事情,大致从“男爵”那里听说了。
「你可能没转过圈子来,奥托尼特」
“男爵”摸着胡子,自嘲地笑了。
「就算知道那个公主大人想要做什么,我也没办法阻止。从根本上说,我的实力被公主大人所压制,而且,就现在的吟游诗人的考量,已经处于决定排除宫本伊织的方向上了。明确表示反对的只有我而已,TT和席里·沃克都站在公主大人的那一边」
「怎么会——」
「既然决定不排除战争妖精和鞘之主的是我等,那么取消这个决定的也是我等自身。虽然知道伊索德在搞些小动作,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采取同样的手段。多数决就是多数决,总是这样决定我等的方向性」
「……!」
奥托尼特把身体靠在已有锈迹的栏杆上,注视着行走在人群中少年少女的背影。
「那……他们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结果,鞘之主也好,战争妖精也好,不是都只能在吟游诗人的手上跳舞吗!这种、这样的话,格雷姆先生不断拼死战斗的意义就——」
「各种各样的战斗会展现出什么意义,那也是要看鞘之主自己,和吟游诗人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们的战斗也不应该让吟游诗人恣意的操作」
「但是!实际上——」
「我等被允许的只有见证而已,奥托尼特」
再次打断了情绪激动的少年的话,“男爵”温和地重复。那份表情上没有丝毫焦躁和苦恼。似乎看透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看出来似乎有所觉悟的表情。
「沉默下来注视着就好。他们也越来越有可能就是伊索德心心念念的,被称作“死之蛇”的存在了」
「“死之蛇”——」
「这个世界上人类这种存在满溢而出,“圆环之蛇”在这个永恒的循环中开始开始刻印之后,真正意义上的“死之蛇”是不会出现的。之前这样的例子也出现过了好几万,但都是在途中就掉队了。“死之蛇”想要充分成长的话,不仅实力,运气也是必要的」
「……他们就是那种存在吗?」
「上天的运气就算对我等来说,也不是做些什么就能到手的东西,也不是能够预料到的……但是像他们那样,如此接近于“死之蛇”至今还没有过,还拥有名为“妖精之书”的武器。运气和实力,而且连“书”到手了,某种意义上来说——」
“男爵”说到这就闭口不言了,但是奥托尼特认为,这个老人没说出口的话中,也包含着对可能性的期待。
并且,这和奥托尼特的心情是一样的。
鞘之主也好,战争妖精也好,都只是吟游诗人们转动着的游戏盘上的棋子——能够他能够破解这种构图,奥托尼特也对那个叫做宫本伊织的少年怀抱期待。
这天,从学校回家的早濑药子,开始和艾可杜恩一起房间。
既然说是收拾,尽管平常就一直做着扫除——当然是艾可杜恩尽力做好的——但现在的房间仍不能说是整洁。药子打开衣橱,开始整理起大量的衣服。
「您的心境发生了什么变化?」
平时的药子,连自己行头的整理都不会做。洗衣服也好,扫除也好,管理也好,几乎一切都交给了艾可杜恩。这样的药子,突然打开衣橱开始整理衣服,艾可杜恩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正常。
「……总之,只要考虑胜利之时的事情就好了」
就算被问到理由,药子干脆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