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守备呢?」英祥开口。
「已经布署完毕。臣调动了未听令于夏皇贵妃的禁卫军一千五百人……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您私自动用禁卫军,太子之位恐遭废黜喔。」
「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假使真有必要,届时我会要求陛下直接退位。」
英祥说得斩钉截铁。不管星淑在想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星淑就此正中夏皇贵妃与褀瑞的下怀担下罪行遭到处决,就表示他承认了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夏皇贵妃及褀瑞抗衡。英祥不能再放任夏皇贵妃的气焰继续高涨下去。
无论如何,皆是总有一天必须除掉的眼中钉。不管是夏皇贵妃,还是褀瑞……
一旦有所迟疑,哪天就是自己会被绊倒。尽管会因此连坐处刑许多毫不相干的无辜他人,那也是必要的牺牲。但虽说毫不相干,也都是从夏皇贵妃身上得到利益的一群鼠辈,称不上是完全无辜。反而能藉此机会铲除掉宫廷里的所有脓胞,也无不可吧。这已经不是光靠星淑一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英祥起身,打开紫色绸缎。裹在里头的物品是刻有龙纹的金制御玺。英祥拿起御玺,在摊开于眼前的敕令上重重盖下。
这颗御玺的重量,也是身为皇帝的责任之重,是绝对不能轻怱的一项警诫。
英祥明白这一点,也做好了接受这份重量的心理准备。
(夏皇贵妃……差不多该与你做个了断了吧。)
瞅着盖有御玺的敕令状,一抹强烈的笑意闪过英祥的嘴角。
在登上王座之前,得先清除掉周围的障碍物才行啊……
一群青年正包围着一张移至房间中央的方桌,其中一人摇了摇骰子丢向桌面之后,青年们同时发出了欢呼声与哀嚎声。桌面散落着许多银子,甚至连青年们的胸口也塞得鼓鼓的。褀瑞随意地横躺在置于房间角落的长椅上,怔怔仰望着天花板。
「祺瑞殿下,您不过来一起玩吗?」
其中一名青年走近询问,祺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赶开。
在灯笼的照明之下,热闹的吆喝声持续依旧,下一秒却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断。全副武装的卫兵涌了进来,青年们发出惨叫声撞倒桌子,吓得四处逃窜,银子与骰子散落一地。
祺瑞一跃而起,正打算抓起靠在椅上的宝剑时,卫兵却早一步起脚将剑踢开,宝剑滑落在地。祺瑞气得挥出拳头,却被卫兵一手挡下,将他的手腕转了一圈后将他制伏在地。祺瑞转过头,恶狠狠瞪着身后压住自己的卫兵。
「你这混帐!」
「束手就擒吧,祺瑞皇子,这是敕令。」
那名年轻的卫兵冷冷俯视着祺瑞宣告。
祺瑞被迫跪伏在地,瞪大双眼。
「你说……敕令?」
夏皇贵妃一袭睡衣姿态,披着绣有莲花的薄纱外衣,以指尖揉着额际眉头蹙起。侍女正以梳子缓慢地梳理她的柔顺长发,唯一的声响来源就只有被风震得喀哒作响的窗户。夏皇贵妃听着这阵声响,心中有些神经质地升起不快,掀起低垂的眼帘。
「是不是哪里的门窗没关好呀?有风吹进来了。」
「啊……是的,奴婢这就去瞧瞧。」
侍女将发梳塞进领口走向房门。就在这时,隔壁的厅堂传来了侍女及太监们的怒斥及好几道脚步声,同时悲鸣与物品落地的声音重叠响起。
夏皇贵妃反射性地自床铺上起身,整好衣摆瞪向门口。
全副武装的严峻卫兵们一窝蜂冲进寝室,侍女勇敢地往前一站护住身后的夏皇贵妃,却被卫兵一把推开,立即跌倒在地发出短促的尖叫。
「这是在做什么?」
夏皇贵妃扬声喝斥,大块头的卫兵上前一步,并未曲膝行礼直接开口:
「夏皇贵妃,下官等人接获敕令,将以使用蛊毒企图暗杀太子的嫌疑逮捕您。」
夏皇贵妃一时哑然失声,随即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根据?本宫什么也不知道,这是诬陷!」
「就请您到太子面前再行解释吧。」
卫兵扬起下颚,其他卫兵们于是团团围住夏皇贵妃。见到有人要伸手捉住自己,「别碰本宫!」夏皇贵妃大喝一声用力拂开,接着凛然地抬高下颚迈开步伐。紧紧咬住的下唇当中渗出了血丝,淌落而下。
(英祥这可恨的家伙……这份屈辱……本宫往后势必要讨回来!)
星淑捉着韩润的手无力地往下垂落。「星淑!」杨仙人焦急地大声呼喊。
「韩润!你这浑小子想杀了星淑吗?」
「就看是这孩子会先死?还是你先死心坦白告诉我风水天戏的下落?哎呀,不好了,他的脉搏开始减慢了呢。」
「等…等一下!我知道了,我告诉你风水天戏的下落就是了!」
既然韩润会特地来此询问风水天戏的下落,恐怕是他翻遍了星淑的整座寝宫也没有找到吧。幸好当初星淑为了不让佳春把经书当成是垃圾丢掉,事先将它藏了起来。然而即便是风水天戏,也不能代替徒弟的性命。
「不行……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