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冢学姐比酒量这种事还是趁早放弃吧。不过说起来大冢学姐也够坏的,说什么我「在追着海豚的屁股乱转」,真是不知道她究竟误解了什么。
我拜托老妹将家里的录像机运来了,昨天为了寻求历史价值极高的桃色影片而去了一趟商业街的「三轮书店」。「新娘门帘」是这一带的特产,上周开始商业街的所到之处都挂着这东西,但是在我那满是对桃色的渴望的眼中这些都可以视而不见。我凭着鼻息分开「新娘门帘」,进了书店。书店老板把我当成一个充满知性的有为青年招待,使我陷入了一个就算装相也要装得像的境地。最后只能将人叔推荐的有关城堡的书和包装盒颜色褪色的《捉鬼敢死队》、《闪舞》和《魔茧》装入包中。我从未像今天这般诅咒绅士行为。我的视网膜在追寻桃色,于是又去了郊外的租赁店。
在和氏蜡烛店转了一圈之后,我到车站前的美仕唐纳滋里小坐。正是在那里我读着你的信笑得捧腹绝倒,被店员以极其怀疑的目光盯了好久。看别人在感情问题上的烦恼着实有意思。就算是你一定也有过把自己的事束之高阁去嘲笑别人的经验吧。我可不许你说没有哦——
未能邀请三枝同学一起去流镝马神事确实至为遗憾,但是你写的这首诗没有送出去却是不幸中的万幸。下鸭神社的神也一定会因你的愚蠢而对你心生怜悯。
翻来覆去地重复「lovelylovely」将读者的兴趣毫不留情地彻底夺去;中间部分将她比喻成「桃色的软软棉花糖」,这个比喻可以说是将你的色狼本性毫无遗憾地尽情发挥了出来;接下去的「就算永远不脱内裤」之后,已经完全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面对这首诗的惊人破坏力,恐怕无论内涵多么深厚的女性都会光着脚夺路而逃。你说你曾经属于「特殊流行音乐社团」,所谓的「特殊」就是这个吗?认识你五年之后我终于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最近实验连续失败的我心情十分糟糕。七尾湾十分静谧,能登鹿岛站的月台上倒映的新绿十分美丽,但我的心情却始终不见放晴。由于实在心烦意乱,就把你写的诗念给了弹着曼陀林的谷口先生,顺便一提,他的反应是:「快去死吧。」
当然了,你戒掉了棉花糖很值得表扬。
这点必须要承认。
但是读到你描写三枝同学的段落时,我就充分地明白你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本来你就不是目光如炬能看得清事实真相的人——不要说总是因看不清本质甚至连看不清本质的事实都认识不到而名声远扬,还被大冢绯沙子大壬当成棉花糖而踢飞过。我甚至担心你会不会连大脑都彻底棉花糖化。现在再戒掉棉花糖,也许已经为时晚矣。
你说「她在实验中总是犯有趣的错误」,因此觉得她可爱得不得了,但那不过是单纯的笨手笨脚和准备不足,乃是怠惰的证据,这是经常做实验失败的我说的,绝对不会错;你称赞她「在研究室的,一隅耽于思考」的略带忧郁的表情,可是我认为她根本不是在思考,而是头脑空空;你说她热爱读书,但所读的都是森见登美彦这种货色,这不是太过于失衡了吗;你还举了多种例子来说明她「做事细心谨慎」,我觉得与其说那是细心谨慎,不如说是胆小怕事;你还说她「总是浮着微笑」、「长发飘飘有时还会进到嘴里」,十分可爱,可我却完全不觉得。你这些话给我的就是一个不怎么和人说话总是脸上挂着暖昧的笑容狼吞虎咽地嚼着头发的女性这么一个让人生厌的印象。
再多说几句。你激动地表示「并不是被她的胸部吸引」,但是我并没有提到她的胸部问题,你完全没有必要抢着辩解。「她的胸确实很大,但是我是在喜欢上她之后才认识到的」,没人问你这些。你这些欲盖弥彰的话反而正证明了你完全被她的胸部迷倒了的事实。你这个蠢货。
不过,算了。
现在就算给你泼冷水也无济于事了。你就在青春的荒野上尽情奔跑吧。但是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比如向吉田神社许愿,给她写诗之类的,实在有点过于绕远了。黄金周结束之后空气也清凉起来,也该是时候清空你大脑里的迷雾了。
一定要理性地活动,严肃认真地迂回进攻。她毕竟也已经是大四生了,有男朋友的可能性极大。首先应该确认这一点。如果实在无法攻克的话,干干净净地放弃也是必须的。不将作为前提的情报收集好,就无法正经地开展工作,这一教训你要铭记在心。
我前几天就因为实在过于无知而被谷口先生臭骂了一顿。
无知可怕,你要深刻记忆到骨髓里。
无知的Morita
拜胸部先生
PS:现在我正在家看昨天借来的《捉鬼敢死队》,里面出现了形似棉花糖的奇怪生物,我还以为是你。在ASTY买东西时顺便加入了租赁店的会员,这样我的桃色生活也算有了着落。
六月十六日
你好。
那之后就没收到过你的回信,很是担心。
并不是因为寂寞。自从我为了追求新天地而来到能登以来,将我作为心灵支柱的迷途羔羊们的信纷至沓来,我已经成了笔友们不可或缺的通信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