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就是逃避而已。去看她(的胸部)之前,先和自身对峙。
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的胸部?
更严肃认真地质问自己。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该认真考虑如何从她的胸部移开目光,严格约束自己。如果你对自己的欲望不诚实而成为天狗的瞬间,胸部就会对你亮出獠牙吧。
胸部这种东西为什么会让男人们为之不知所措东跑西窜呢?
那种不过就是一点点鼓起的东西为什么会支配男人的理性?我实在无法理解。讲不清想不明。这是什么诅咒吧?胸部在我们的面前高高在上,束缚我们的精神。我们被胸部遮住了眼睛。胸部将世上的真实遮盖。这是为了自由的战争。只有彻底扫空胸部的支配,才能实现真正的人和人的心灵交流。用我之手取我自由!
不小心兴奋过头写了很多无聊的话。据说能登的夏天只到盂兰盆节。就在和你讨论这些的时候,珍贵的青春之夏就要结束了,你怎么赔偿我!
胸部胸部地说个不停,你不感到可耻吗?和满嘴胸部的人话不投机,再见。
顿首
Ichiro·Morita
致胸部混蛋
八月二十一日
敬启。
正是因为你找我商量那种事,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胸部,根本无法着手实验。试着和森见登美彦先生商量了一下,先生只说了一句:「胸部为世界带来光芒。胸部是光。」
最近实在受够了窝在实验所,于是溜出去到站前的自动售货机买罐装咖啡,并沿着海边走了走。流着汗,看着随风摇曳的稻穗和七尾湾畅想未来时,心情总是很暗淡。试着去想一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你的事来。只要一想起你的事,接踵而至就一定是胸部。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胸部,这令人战栗的胸部世界。
慌忙之中回到实验所,从开着空调的实验所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海对面绿色的能登岛。总觉得看起来像胸部。想着这样不行去抬头看天,这一次天上的积雨云排列得看起来也像胸部。想着我也终于变成傻瓜于是决定休息一会,在茶水间的冰箱里发现谷口先生藏着的「雪见大福」,正想吃的时候发现它看起来也像胸部。
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工作,于是我外出散步,走到了北边的神社。那里有向着海里伸出的镇守林,和田地相对向着海里突出的树林看起来更像那个东西。而且我在每天都利用的能登铁路上发现,能登鹿岛站和位于它南面的西岸站之间也有同样的镇守林,我可以说就在乳沟之间研究!就在我惊叹这惊人的发现之时,谷口先生大喊着「偷吃了我的雪见大福的是你小子吗」,并追了过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总觉得我也逐渐棉花糖化了。我们有从胸部的诅咒中摆脱出来,用没有遮蔽的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的必要。为此我们该做什么呢?
写到这儿,我想到了一个划时代的主意。
为了实行这个主意,我决定去京都。
不过说实话,这只不过是顺便,我其实是想暂时逃离能登喘一口气。二十五号星期五的晚上守田一郎将入京都城。切记,这是绝密事项。尤其是不能泄露给大冢绯沙子大王。如果你不能保守秘密,那我就将你那些胸部书信在十字路口百万遍散布。
我这次去京都的目的有二。
第一是打破支配我们的胸部绝对主义;另外一个是颠覆研究室内大冢绯沙子大王的统治。对此二事项我都已经胸有成竹。你就抱着泥菩萨过河的心态悠然地等我吧。
等我消息。
守田一郎
致小松崎友也
八月二十五日
小松崎君,我今天在研究室露了个脸,最后还是决定来京都只向教授做一个期中报告。没能见到你真是遗憾。我给你留了信息。有关之前说的绝对主义一事,稍后给你电话说明。十五点三十分,守田一郎。
八月二十七日
敬启。我现在在位于京都站近铁名店街深处的咖啡馆「Jane」给你写这封信。
不过话说这近铁名店街到处飘浮的昭和气氛算什么?没想到以超级modern的设计将观光游客吓破胆而闻名的京都站一隅竟然还有此等绝妙去处。不经意间飘浮着「逝去的似水年华」之哀愁气氛的近铁名店街将被胸部击败而要逃出京都的我的哀怨更添一分。谢谢,各位,谢谢。
你一定生气了吧。不,如果只是生气还算罢了,不会已经绝望了吧?我甚至担心你会不会像那次祗园祭之后一样再次提出「逃亡印度」的想法。
可我并没有恶意。或者不如说我从出生至今,从来没有过恶意,吾乃日行一善之人。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去追逃出去的你。不是因为麻烦,而是因为如果追出去的话我可能会和你一起逃亡印度。你的心痛我最清楚。
首先请让我再解释一下我的理论。
在以前的信中,我向你说明了「方法论的胸部怀疑」这种手法。
通过执著地怀疑眼前存在的胸部,将自己逼到将其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