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当成本次事件的底。
虽说如此……若要我具体举个例子,我没办法立刻想出来。
怪异确实是基于合理的原因出现,但是那种不讲理又真相不明的「暗」,我不晓得是否可以形容为怪异。
不讲理,真相不明。
而且,原因不明。
「我不懂。毕竟我不是怪异专家……我始终是随处可见,类吸血鬼的高中生。」
「我觉得并不是随处可见……」
「而且,即使回忆我至今打过交道的怪异……」
吸血鬼。
猫。
螃蟹。
蜗牛。
猿猴。
蛇。
蜜蜂、鸟。
以及……尸体。
「……感觉不太一样。我没看过那么抽象,如同『暗』本身形成的怪异。那是怎样的怪异现象?」
到头来,怪异现象发生在这种正午时分,我觉得不对劲。不,怪异只出现在夜间──只出现在丑时三刻或逢魔之刻,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提出这种说法就无从讨论下去,但是那东西显现得那么清晰……
不对,并不「清晰」……因为看不见。
「『暗』吗……」
斧乃木这么说。
轻声细语……如同自言自语。
「总之,『那个东西』应该确定是『暗』,不过……」
「嗯?怎么了?」
「没有啦……该怎么说……如果对方真的是『暗』就好。如果只是『暗』……」
斧乃木依然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毫无感觉,却也像是觉得现状没什么乐趣。
「什么意思?那东西怎么看都是『暗』吧?」
「不是说『看不见』吗?那个黑色聚合物,很可能只是随怪异产生的现象。」
「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总之,要是这么说,就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我们要『应付』的对象。还不确定那东西是针对鬼哥哥而出现的……如同台风或暴风雨之类的天候现象,并不是针对人类而来。」
「慢著,可是那东西明显在追我与八九寺啊?」
「话是这么说……」
斧乃木的态度实在是犹豫不决。
她本人似乎也有自觉。
「不行。我看鬼哥哥的肌肉看到著迷,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整理思绪。」
她这么说。
「无法整理思绪是情非得已,但你给我想办法用其他理由解释。」
「姊姊或许知道一些情报……但我现在联络不上姊姊。」
在这个场合,斧乃木提到的姊姊,不用说正是影缝余弦──暴力阴阳师。
影缝是专家,同时是忍野的老朋友,她或许拥有那个物体(无法断言是物体的某种东西)的相关知识。
不过,即使影缝拥有相关知识……我听到斧乃木说现在联络不上她,老实说,我暗自松了口气。
总之,虽然应该不会如愿,但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后一辈子别和她有所牵扯。她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顺便问一下,影缝小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她那边应该也在工作吧?」
「当然在工作,不过详情肯定是秘密吧?鬼哥哥居然想试探,脸皮好厚。」
「我并不是以厚脸皮的心态问话……」
我只是以闲话家常的心态这么问,但阴阳师界的保密义务比想像中严谨。
「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要提供你的肌肉。」
「提供肌肉是什么状况?」
「挖出来给我吃。」
「真凶残!」
感觉好像鸡同鸭讲,又好像不是。
「……总之,联络不上影缝小姐也不成问题。反正入夜就会明白一切。」
「嗯?为什么?鬼哥哥入夜就会忽然变聪明伶俐?」
「我没有这种方便的功能……只是因为忍会醒来。」
斧乃木听到「忍」这个名字就露骨板起脸。由于平常面无表情,板起脸就透露出胜于常人的厌恶感。
这也在所难免。
因为斧乃木以前就是在这座补习班废墟差点被忍杀掉。不对,形容成「杀掉」不太妥当。
当时,忍明显在玩乐。只是在恣意欺凌斧乃木。
所以招致憎恨与厌恶也是理所当然。
总之,我假装没察觉斧乃木的反应说下去。
「忍是怪异之王,因此肯定熟悉怪异的事,而且和影缝小姐同样是专家的忍野咩咩,对她施以数个月的英才教育。换句话说,她是更胜于专家的专家,肯定具备和那个『暗』有关的知识。所以等到忍醒来,肯定会明白那个『暗』的真面目。」
「……哼!」
斧乃木露骨地出声嫌弃。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但她是怪异,所以理所当然。到头来,斧乃木原本是人类,或许形容她「成为怪异该有的样子」比较正确。
「那种高龄老者的知识不值得信任。」
「别称呼忍是高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