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照做就对了。然后去浴室里躲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男子将我推进浴室内,并悄声地我要「安静一点」,接着朝门外说道:「进来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从浴室的门缝朝房内偷窥。正巧寝室的房门开启。
「打扰了!」
出现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军官——在城下市镇里,与卫兵班长交谈的那名军官——他一走进房内,便立正向男子行礼。
「报告纹章官,侦察队刚返回。果然是艾尔康家。他们在非法占领的多库特沙洲的城寨里,聚集了步兵部队等大军。」
男子闻言,暗暗咒骂了一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
「您认为该怎么做?如今我方所有士兵皆投入城内的修复工作,要暂停修复工作整军迎击吗?」
「嗯……」背对我的纹章官,双臂盘胸沉思。「可是上尉,此举会不会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意在让我们全军派往河岸,和他们对抗呢?到时候,城内门户洞开,只要有少数游击队入侵,我们便会被攻陷。本应率领大军的首席骑士和次席骑士都已经阵亡了。」
「是。」
「领主迪奥迪特子爵已不幸罹难,倘若邻国的艾尔康家趁这个机会进攻,看来只能由世子亲自上阵领军。但辅佐世子指挥大军的干部骑士皆已阵亡。如此一来,身为纹章官的我,只好负起指挥全军的责任。」
「是。」
「我得先向世子说明目前的情况,请他做好上阵的准备。不过,艾米尔大人目前正在沐浴。在正式下令前,全军继续进行修复的工作,静候命令。」
「遵命。」
身穿制服的军官步出后,纹章官向我唤道:「喂,可以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向站在房内,双臂盘胸的纹章官问道。
「如你所听见的。你在一旁应该全瞧见了吧?」
「我哪听得懂啊。」
我摇着头。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早点离开这座城。爸爸已经死了,我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那座地底停机库已经烧毁,我也没能力为他办丧事。我想在草原的某处为他做个小小的墓碑,祈求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然而——
「对了,还没向你自我介绍呢。」
男子望着我,突然想起此事。
「我名叫欧托利卜?欧崇。先前担任迪奥迪特家的纹章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将视线从男子脸上移开。「我叫里奇?葛雷奈尔?拉法尔。」
「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
「因为你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瞧。」
「用不着在意。原来你叫里奇?葛雷奈尔?拉法尔啊,好名字。是你父亲替你取的吗?」
「应该是吧。」
「你家住哪里?」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四处旅行的巡礼者,我爸爸已经死了。我是个孤儿。」
「是吗?」男子颔首。「那正好。」
正好?
「你从何而来,为何前天晚上会混进城里,又是如何懂得驾驶守护骑士,我现不想去细究当中的原因。总之,因为某个机缘,你在这座城里启动了『休佩?安斐尔』。而且不光只是启动它,你还将中央贵族率领的黑甲军团所乘坐的飞空艇砍成两半。真不巧,当时我没能亲眼目睹。」
「……」
「听说那位名叫耶兹的公爵,后来乘坐另一架飞空艇逃走了。可能是目睹你驾驶守护骑士战斗的英姿,自认为没有胜算吧。反正他也找到他们『搜寻的东西』了。」
「……」
「迪奥迪特子爵担任检察官,负责追查贵族的犯罪案件,也许是和中央的哪位官员起了争执吧——算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想夺取什么公审的证物,就尽管拿去吧。反正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板着脸抬头望向纹章官,他也回望我一眼,如此说道: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思考眼前的生活。对吧?」
「——?」
我们?
「我……」
我望着房门,开口说道。我想离开这里。我帮过他的忙,城里的危机也解除了,我应该可以就此离去才对。
但我才刚开口,他便制止了我。
「你叫里奇对吧?」
「没错。」
「那么,从今天起,就跟这个名字说再见吧。」
「——?」
他在说什么啊?
我一脸纳闷地望着他,他继续说道:
「我叫你今天起跟这个名字说再见。」
「什么?」
2
「开什么玩笑!」
我一面喃喃低语,一面走下楼梯。
白天的城内,阳光从高处的窗口射入,修缮的铁锤声此起彼落。此时此景,与黑甲军团来袭的那一夜判若两地。
据传城内只有四分之一的面积躲过祝融之灾,尽管如此,幸存的土地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