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眼睛空虚的看向天花板这点上来看,他到死都没能知道到底发生了
什么。
住手吧,大家!
你们只会被杀掉而已啊!
你们没有读过古老的传承么?
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匹敌魔族——魔人的啊。
虽然鲁弥纳斯很想这么大喊,但是他也只有从喉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自己绝对不能现在就死在这儿……绝对不能。
雷格鲁王就这样垂着散发着红色灵气的魔剑,跨过弗尔尼德的尸体向前走去。
他的步调相当缓慢,让人觉得刚才的神速动作仿佛是假的一样。
继弗尔尼德而来的萨雷就像是被王放出的无形的压力所压倒般地站在那儿。
或者应该说他因为雷格鲁王向前的步伐而后退着。
他就这样拿着剑呆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同僚。
其他人也是一样。
大家都没有想到,雷格鲁王会强道这种地步。
“……怎么了。
这种程度就害怕了么?
所谓的骑士也就是这种程度么。
虽然我没指望你们能有雷恩那样的胆识和实力,但是我本以为你们能做的比现在稍微好点呢。”
萨雷因为某小国骑士名字在这意外出现出现而抬起了头。
愤怒压倒了软弱,他从心底里大吼着。
“胡扯!!!”
他一下子冲到了王的身边,毅然决然地向雷格鲁王砍去。
——但是。
雷格鲁王没有接下那剑,也没有闪避……只是抬起左手,用手掌停住了萨雷的斩击。
他张开手掌,停下了长剑的豪迈的斩击。
也就是说他的手掌宛如坚硬的盾牌一样。
虽然他的手上渗出了细微的血丝,但是一般情况下,至少手指全都会被砍飞,可不是这种程度就能了事的。
“什——”
惊讶着的萨雷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停止了。
和他不自然的停止相对应的,雷格鲁王随意地用右手上的魔剑贯穿了萨雷的胸口。
作为身经百战的骑士的他,就这样一步也动不了,当场倒了下去。
“……呼。
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惋惜的棋子。”
雷格鲁王无视了倒在地上的萨雷,而是猛着向剩下的集团冲了过去。
——再次由静而动。
脚下仿佛生了根似的呆站在那里的武官们轰然四散开来,但是为时已晚。
接下来,鲁弥纳斯只能听到雷格鲁王急速奔跑的破空之声和——悲鸣,不断的悲鸣。
这些悲鸣之间还有魔剑劈开骨肉的声音作为伴奏。
相互斩击本来应该是会有剑和剑碰撞的金属音,但是在这儿却完全听不到。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捕捉到雷格鲁王的身影。
在喷出的血雾中,一个接一个的,原本的同伴真的倒下了。
全部都是一击必杀,因为雷格鲁王一次都没有没有花费时间挥第二剑。
雷格鲁王如风一般的穿梭在一个个武官之间,而留下的就只用赤红色的轨迹和血雾。
这样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
说到底,普通人类该怎么去抵挡一个能用手掌就承受斩击的对手呢?
不行,完全不是对手……太强了。
在刚对血腥味有些感到难受的鲁弥纳斯面前,有一个人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
那是萨雷的一名副官,格拉彼茨。
“救、救救我”
看着那张清清楚楚浮现出恐惧表情的脸,鲁弥纳斯最终还是决定出言相劝。
“陛下、他已经没有战意了——”
“啊”
已经晚了。
宛如疾风一般追上来的雷格鲁王已经一刀向着败者的背部砍了下去。
格拉彼茨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头部“砰”地一声撞在了地板上。
鲁弥纳斯不禁移开了目光。
“……你刚才、说了什么么?”
雷格鲁王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不……没什么”
鲁弥纳斯只能这么说。
而且,当他撇过视线的时候,发现加诺亚正在那儿擦拭着沾血的剑。
这家伙竟然和他的主人一起回过头来砍杀着过去的同伴。
他一个人干掉了3个武官。
是应该为他出乎意外的高强实力感到吃惊么?鲁弥纳斯为那家伙的本性叹了口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谒见厅里的除了门外的守卫只剩鲁弥纳斯自己,加诺亚、还有由始自终都站在一旁的宰相?扎基尔……以及雷格鲁王了。
从开始就不显眼的宰相用仿佛压抑着的声调发出询问。
“……陛下、现在不说发表、现在就亲手惩治上将军们是否有所不妥?
这样会影响今后的战斗——”
鲁弥纳斯不得不对这位没有惊慌失措的老臣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