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闪着喜悦的光,她看着老管家,又看了看许念瑶,说道:“汉代皇帝刘彻的《秋风辞》中写道,‘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禾凝喜欢这句诗句,便就称姐姐为阿秀如何?这样好写,也好记住。”
简禾凝抬头看着管家,征求他的意见,老管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了,他点点头,笑着对许念瑶说:“还不快谢谢小姐赐名,这算是将过往都抛掉了,在简府开始新的生活吧。”
许念瑶垂着脑袋,随后便跪下说道:“阿秀……多谢小姐赐名。”
从此再无许念瑶,简家多了一个叫做阿秀的丫头。
……
可是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阿秀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每一次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说的是阿秀,但是每一次说完,心中都会默念一遍自己的名字——“许念瑶”。
自从爹娘去世之后,许家一夜之间覆灭,唯有这个从家中带出来的名字可以给予自己一些安慰,但是却被简禾凝轻易的剥夺了,唯有自己轻轻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这样才能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自己不单单只是简家的奴婢,她不能只是简家的奴婢。
简禾凝听了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笑了笑,随后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阿秀知道简禾凝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她经历了无数次,也知道简禾凝脾气不好,没有人知道阿秀在简禾凝这里经历了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简禾凝仿佛只在阿秀面前发脾气,像是在无休止的只打压阿秀一样。
但是就算是知道前路漫漫遥无归期,阿秀也只能是跟着她回去自己的院子里,后背的瘙痒爱提醒自己,不能再惹怒简禾凝了,患病的这几年里,简禾凝很多次都有告诉自己,若是自己不听话,那么药膏,她是不会再给阿秀的。
也有过几次,简禾凝确实没有给阿秀药膏,阿秀白天要在她面前伺候着,晚上便就忍受着无尽的痛苦,这种瘙痒,就算是那针去扎也是无济于事的痛苦。
阿秀心中很害怕,想到那种痛苦,都有一些胆寒,为什么自己会生病,生病的应该是简禾凝才对,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为什么不是简禾凝,简禾凝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
此时的万寿宫前殿,是沈姝住的地方,她坐在庭院当中,看着天边的晚霞,眼神放空,看着晚霞竟然能笑出来。
她双眸似水,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柔顺青丝直垂脚踝,随风舞动时发出的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盈盈光芒。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荧光忽闪的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跨入门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