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心中不舒服,不习惯,但是眼下都走到这一步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梁焕卿也不想停止这一切,所以心中对月白多少有一些亏欠,对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一直都有一些亏欠,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到月白完全走了出去之后,梁焕卿才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荣福公公,见到他一脸尴尬的笑意,随后也笑了笑,说道:“平时太宠着了,刚公公见笑了。”
“哪里哪里,得遇良主,不知多羡慕月白姑娘呢。”荣福公公这才定下心来,缓缓的陪笑道。
梁焕卿再次将目光转向月白离去的门口,心中也是万分感叹,自己确实是成长了变化了,但是完全没有顾及到月白的感受,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做丫鬟对待,自从来到上京城之后,月白便就一直陪伴在梁焕卿身边,这么久了,自己如若是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或许才真的令人失望。
梁焕卿无奈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劳烦公公回去告诉梅贵妃娘娘,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还望娘娘那边也抓紧做好准备。”
荣福公公便也不愿意久留,随后抬手作揖,说道:“奴才知道了,这方便不打扰娘娘休息,奴才告退。”
“不送了。”梁焕卿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她在众人眼中,还会是那个讲理知礼落落大方端庄自持的太子妃,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往后便不会变了。
荣福公公拘礼走后,梁焕卿也站起了身,转身便回到了寝宫,无论如何,明日在皇帝驾崩之前,不能出任何事。
这个时候皇宫依旧是陷入一片平静之中,太阳照常落下,没有人会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人会知道彼此在计划一些什么。
梅贵妃娘娘关闭房门,独自坐在寝宫之中,拿出了自己珍藏一生的东西,有字画,有玉佩,有发簪,有首饰,齐秉煜前前后后给了他不少赏赐,但她独独留下了这些东西,并且一辈子都没用过几回。
梅贵妃娘娘的手慢慢抚过这些东西,这每一件东西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是她都能说出口回忆特别清晰的故事。
这些都是齐秉煜在私下给她的赏赐,不是那种由何昇带着一队太监走过来大张旗鼓的奖赏,而是平时二人相处之时的一些互赠。
夏容馨始终是不愿意丢下这些东西的,一点儿也不愿意丢下,她想着要将这些美好的回忆全都带进自己的坟墓里去,想要珍藏起来不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她自己的一点1私心,她想要完全私有化齐秉煜,但是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夏容馨看着这个匣子里的物什流泪,每一个物件都能代表他们的过去,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也就是有这些物件的支撑,夏容馨曾经才那么不愿意相信齐秉煜对她真的没有真感情。
她的泪水打落在这些东西上,心就像是完全裂开了一样难受,她只觉得像溺水一样难受,整个人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只有星点氧气的环境里,想要活下去,但是身体的难受又在逼迫着自己。
若是有可能的话,夏容馨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能够提前知道齐秉煜去世的消息,这样会让她挣扎,舍不得但又必须要舍得。
“若是有可能的话,我再也不想来皇宫了,从秦淮到上京城的路那么长,那么远,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在你身边苦苦挣扎的人会是我呢!”夏容馨一个人在寝宫内歇斯底里的喊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全天下的人你都极力想要照顾到,但是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呢!”
夏容馨气急败坏了的将这些东西全都倒在地,发出剧烈的声响。
云惜姑姑在外面听见了,好忙问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奴婢进去看看?”
梅贵妃娘娘吩咐过了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云惜姑姑就算听到了也不敢擅自闯进去,生怕梅贵妃娘娘生气动怒。
夏容馨眼眶通红,看着满地狼藉,摔碎的珠宝首饰散落一地,她颓然的坐在地上,听着外面云惜在喊,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就摔在门板上,喊道:“给本宫滚开!别来烦我!”
云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吓到了,连忙退了下去,站在院子里等着,以防梅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儿,身边又找不到人。
齐秉煜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夏容馨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脑子当中不知想一些什么,或又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想着该怎么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候。
今日三月三十日,已经到了日落时分,仿佛就象征着齐秉煜的生命即将到尽头一样,马上就到三月三十一日了,夏容馨比许多人都先知道齐秉煜的死期,也比许多人多了一份不安。
梁焕卿站在鹤园之中,远处夕阳将整片天空染成了红色,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汤雪走过来给她披上一件衣裳,随后说道:“娘娘,您都在这儿站了许久了,是在看什么呀?”
月白出宫办事去了,也就汤雪能在梁焕卿身边伺候着,旁人现在1可不敢靠近她。
梁焕卿笑了笑,双眸之中倒映着夕阳,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