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物色了。”映姐说得自己头发都要白了一样。
“不急吧。”林词小声翼翼。
映姐在林词的发髻插了根步摇,“还不急,等你家哥哥拿串珠子天天数着,那就晚了。”说这映姐还揉了揉眉心。
赤子杋风风火火跑进来,“娘,说什么呢,哥只是清心寡欲,倒不至于出家了。”
映姐一脚踢了过去,“进门不敲门,礼数喂猪身上了?”
赤子杋躲开,自己也觉得不合礼数,有点虚心道:“儿子错了,还不是你要给我和哥娶亲啊,这不是急得嘛。”
“表姐,你可拉着点娘,我还不想成亲呢。”赤子杋躲在林词的身后,这个地方最安全了。
映姐怒气消了几分,瞪着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儿子,“你别碰小词,刚馆好的发髻都被你弄乱了。”
赤子杋收回手,委屈极了:“果然表姐比我招你稀罕。”
“你让为娘省心点,娘的脸色比现在好千万倍。”映姐叉着腰,面容微肃。
赤子杋极为不服,小声嘀咕:“表姐哪里比我省心……”
林词看热闹的脸色一变,看向映姐表情大有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式:“映姐别收手,小赤儿着实欠打了些。”
映姐瞪他,脸色不好地问:“你跑这来干什么?”
“找表姐出去玩啊,书院放了几天假,还不得珍惜时光逍遥。”赤子杋说得理正事重的。
映姐抬手作势打人。
“天天就知道玩,你爹不在府,你就猴子成虎了?”
“娘,我把书读完了才出来的,你看表姐最近都心不在焉,我这不是带表姐出去散散心嘛。”赤子杋把林词拉出来挡在前面。
映姐动容了几分,“去吧,早点回来吃饭,我给小词做些补膳,前几日还是个红润的小脸,这苏小子才走几天啊,又瘦了大圈。”
“你孩子凡事在心中闷着,你外公来了信报了平安。那苏小子位高责大,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林词淡然一笑,“映姐,我知道了,苏付瑾才不需要我担心!”
“你外公也常年在外,不知道尘埃落定之日是何时去了。”映姐叹了口气。
林词也不知道。
赤子杋急促了两下,这两人再聊下去可不得了,拉着林词往外走,口上喊着:“表姐我带走了啊。”
今日城中挺热闹,人声鼎沸。
城中河两岸堆满了人,大家都在采摘莲蓬。
赤子杋拉着林词越走离城中河越远,来到奕王府。
“苏先生要我带你来这里,他说府中的莲蓬可以摘了,只给你一个人的莲蓬。”赤子杋看着林词。
林词眼中突然一红,只给她一个人的莲蓬。
林词收回泪意,跨进王府,门外的侍卫也未拦着,朝林词行着礼。
踏入这府里,她很陌生却也觉得熟悉。府中风格就像他那个人一样清雅绝尘。
想起去年来过一次,飞快地往东边跑去,一个院门上的剪纸和红灯笼特别显眼。林词推开院门,里面莲叶成织布。
冒头的莲蓬数不尽,独赏的莲花洁白无瑕。
林词踏着结实的木板桥来到院湖中间,伸手摘下莲蓬,挤出莲子,送入口中。
是苦的,也是甜的……
林词把身子藏入这片莲花景里,泪水滴答调入湖水,无声胜有声的哭泣。
为什么,好想好想苏付瑾,真的好想,好久没有看他一脸温柔眼眸似水眼里全是她的样子了。
抱着她,唤她阿词。
想起他执笔书写,她歪头问他那句诗是什么意思。
想他教她兵法的字字句句,“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不能使敌之必可胜”。
教她念诗,虽绕口,但是苏付瑾会一字一词教念,更会一字一词讲解。
林词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有耐心啊,教她成习了,不烦她愚笨,不恼她粗心浮气。
林词擦干眼泪,回想一笑,有时候苏付瑾也会生气。更新最快的网
她与街头的混混对打,弄得全身狼狈,苏付瑾会阴沉着脸,沉默不语拉着她帮她处理伤处。
还有来了月事,总是喝凉水。第二天疼得龇牙咧嘴,苏付瑾会让她伸出手狠狠打两下,总骂她疼都不长记性。
然后心疼又无奈的细心给她揉着肚子。
林词坐在木板上,口中嚼着苦涩的莲子,一直在这里坐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