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黄新媛家里包得镇上的面包车。
黄新媛家的黄家村山田各一半,条件一直比九分山一分地的刘家村要好得多。
黄新媛的父母黄玉河和刘子芬,才四十出头,年轻力壮;黄新媛长得白白净净,不胖不瘦,底盘大,一看就是生孩子的好把式。
在儿子考上纺专以后,她还想着两人是老乡,一同上学回来,说不定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儿媳妇。
所以在刘子芬罕见热情的招呼她,说大雪天带她一程,焦凤月就没有推辞,一脸谢的坐上了面包车。
“新媛,我家刘奕辉昨天就回来了,住在同学家,明天回来。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和我家刘奕辉一块,出门在外也好有个照应,让他排队买票,帮着提东西。”
“好的,姨。”
黄新媛看了焦凤月一眼,偏头望向车窗外的雪景。
“刘家嫂子你还不知道你家孩子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么?”
刘子芬一句话,就把焦凤月震得直发晕。
“妈!”
“镇上都传遍了,小媛和郝飞鹏,左强他们一起回来,镇上郑市上学的都知道了,都开除好几个月了!”
焦凤月失魂落魄的下车。
“你说那干啥?”
黄玉河。
“妈,你真是的!”
黄新媛。
“啥啥啥?你以为她那话安着好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娘儿俩的比样儿!郝飞鹏家在镇上,有两间门面房,她一个寡妇能比?真是不要脸,羞先人呐,”
面包车在雪地山路慢慢远去。
从车上刘子芬传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捥着焦凤月的心。
然而更捥心的是,刘子芬说得儿子打架被开除的话,则是让焦凤月浑身颤栗。
虽然她一个劲儿的说是假的,是假的。
可是理智却在冰冷无情的对她说,这是真的!
从昨天上午到家,一直到现在上午,焦凤月就吃了一个烤的焦了的红薯。
她一点都吃不下去。
她一点都不饿!
她只祈求昨天上镇上,其实只是她做得一个噩梦!
“妈,妈,”
“汪汪汪”
迷迷糊糊中,焦凤月听到似乎是儿子的喊声,还有大黄的犬吠声。
柴门犬吠,风雪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