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红了:“你……你别一个人去找他再多等些日子向叔叔、许叔叔还有教主叔叔大家都好起来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刺刺看着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是不是……其实你们都觉得我早就该去找他了?”
“没有不是的”单一飞忙道“只是前两次我和哥去看向叔叔向叔叔都问我们姐姐有没有说起那个人说千万别让你一个人出去找他。”
刺刺苦笑了下好像是在自语:“是啊你们只是自己都不确定做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单一飞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拉紧她:“我不管什么对不对我就是怕姐姐有危险。那个人同我们青龙教仇深似海就算他以前对你好你怎么知道现在他会怎么对你你……你别去好不好!”
“连你都知道……他以前对我好啊?”刺刺的双目却因这句话莫名潮了一潮喃喃道“不怪秋姐姐把我骂成那个样子……”
“一飞”她轻轻抱了抱这个幼弟“姐姐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么久以来姐姐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想失去才一直把自己困在这里既不去面对他是一个仇人也不去面对他是一个亲人。但……终究避不过的——哪怕最后真要失去谁也好过永远躲在这里连想他一想都不敢。”
她轻轻叹了一口:“爹和娘和无意都走了我一直放心不下你们两个可姐姐现在的心情怕就算留下来也已没法好好照顾你们。左右家里也不是没人照应你们起居叔伯长辈们伤势也慢慢好起来那我……便去见见这个我忘不掉的人我可能已经……太晚了但总好过更晚。”
“可是……”
“一飞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你长大些或许有一天能明白的。”刺刺道“我在外面也会为爹和娘守灵你好好听你哥的话知道么?”
单一飞知道拦她不住哭道:“那你还回不回来了?”
“回来啊。”刺刺笑了笑“只要青龙谷还让我回来。”
单一飞只得一面哭一面陪着她去屋里收拾行装想起什么又道:“可是现在封谷不让进也不让出就算姐姐要走也走不了啊。”
“我们不是还有爹的左先锋令?”
“令牌哥拿走了。”单一飞道“而且他说现在爹爹不在了左先锋没人令也没人认了他也只是拿着做个念想。现在谷口除非程叔叔发话否则就只认如飞表哥的右先锋令——表哥一定不会让你去找夏君黎。”
刺刺稍稍想了想:“总有办法的。这事你就别担心了。”
她叮嘱单一飞暂且别惊动了人带好行囊绕道先去了一趟拓跋孤那里看他。应允过小雨要来探望如今便也将这一见当成是告别罢。
她还不知该要与拓跋孤说些什么。自然她是不能将要去见夏琰的主意说与他听她都能想象得到以拓跋孤之脾性该要如何为此勃然大怒或许对他的伤势又大是有碍。她在走去的路上自嘲。等到明日、后日整个青龙谷都知道我走了去寻君黎哥他们心里定必对我失望已极就像秋姐姐这些日子对我这般失望一样。可不知为何她此刻心里竟不觉忐忑只有轻松——彷佛这一个决定突然将她从这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泥泞里拉扯出来彷佛她在许久之后重新感觉到这才是自己。
虽是早已有了决心不过在听说拓跋孤正睡着时她还是稍许松了口气。至少不必这么直面他就——只这么看看他就好了。伤势过重之下拓跋孤清醒的时间远不如昏寐的时间长听凌厉说他虽然仗着底子好已试着起身了一次但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至常时的作息。
她犹豫了一下问凌厉:“凌叔叔……会一直留在这里照看教主叔叔吗?”
“恐怕不会。”凌厉答得坦白“为了青龙谷的事过年没回家眼下他醒了情形还好这里也没什么非我不可的事了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了。”
一旁拓跋夫人道:“你这些日子真力损耗过巨原不该再多奔波劳顿要留在此地多加休养才是。但若回家更能得优憩佳养那便也是好的。”
“他是该多养养了。”韩姑娘也笑道“我哥在这养他回临安养——扶风在家里比我会照顾他。”
“你呢?”凌厉问她“你跟我走还是暂且留在这照顾你哥?”
韩姑娘转向他笑容却收敛了:“我留在这吧。哥现在还不是完全清醒我怕他真醒过神来又不知要有什么样念头这里人手还是紧张我得劝着他点。”
她语调听起来有点凉不过凌厉看起来很习惯这样了。他皱眉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不急。我也没说眼下就要走。”
刺刺本来想问凌厉何时动身或许能将她一起带出去可——听起来他似乎还消等上几天。她便起身向拓跋夫人道:“我想找小雨说几句话她在吗?”
“在屋里。”拓跋夫人道“你去吧。”
拓跋雨的闺房被保护在整个庄院的最深处刺刺告了退转过狭长的折廊时却见那面亭榭里立着一个人。
她认出那是不思。不思在这里并不奇怪——都说若非那日有不思不顾一切替拓跋孤拦了夏琰一掌追击青龙教早在那时就没了教主拓跋夫人自是对他至为感激也至为信任自己都难以起身的最艰苦的那几日她都特意叮嘱要不思留在拓跋孤身边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