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只好苦笑:“你说你这灵光劲……要是前些日子也能这么灵光多好不至于被你爹蒙得团团转。”
“那你到底听不听我说?”刺刺显出两分着恼。
沉凤鸣便道:“你方才说——那马可能是徽州过来的?”
刺刺才道:“我就是在徽州见过和那一样的印记应该是那家商号的标识。可也未必只有徽州有——车马四方通达这行当难保临安没有同一家的分号。”
“什么样的印记?与车厢上凋的那标识一样?”
“我都没注意车厢。”刺刺道“不过我记得那家商号的名字叫作——‘无双车马’临安城里有没有这么一家?”
沉凤鸣摇头:“临安城商号林立我可没把握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
“那要不要去打听下?”
“都到这了——先去武林坊吧。”沉凤鸣道。“打听起来没个准时。”
马车往前走着他心里却又不自觉想起一个人来——“戎机”那个人一向消息灵通什么酒肆车行定须样样晓得只是不知为何只露面了那么一次。那天的对话实在短暂他着实还没来得及把想知道的问完。
马车再行不多时便到了武林坊。车径入坊内片刻已至门头。沉凤鸣下车拴马刺刺便向四周望了望。坊内巷道不窄可空旷广阔并没有其他车马的影子。不过——地面浮着一层说不上湿润也说不上干燥的泥尘细看还是能发现另有蹄印与车辙——瞿安的车大概路过这里直接进了院子。
“瞿前辈看来已带着酒回来了啊。”她便开口道“应是你想多了吧。”
“想多了最好。”沉凤鸣道“想那时——他也颇关心我我可没真盼着他有什么花头心思只不过为求心中不存芥蒂该弄清楚还是得弄清楚。”
说话间他已上前扣了扣门门内立时便有了响动一个仍显稚嫩的声音在问:“谁啊?”是凌五五。
“我啊。”沉凤鸣便笑“还听得出我是谁么?”
“听不出。”里头是这般说着可门还是开了凌五五当然是听了出来口中兀自埋怨“这什么人啊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谁还记得你了。”
“是是是我的错。”沉凤鸣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五五本来是想再与他打趣的一撇头忽见刺刺也在吃了一惊:“刺刺姐!”伸手便来拉她:“快进来!……娘刚刚还说到你呢!”
大约是听闻了刺刺到来苏扶风也从里屋快步迎了出来见了她面眉目间忽然便一柔伸了双臂将她轻轻一抱:“刺刺这些日子……受苦了。赶快进来吧。”
沉凤鸣反没了人搭理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关了门。马车果然停在前院之中酒看起来已卸下了。他绕过去瞥了眼马臀上果然有个烙印标记与车厢上的标识并不一样但还是有点眼熟。
“‘无双车马’……‘无双’……”他口中喃喃“……‘无双卫’?”
屋里头苏扶风拉着刺刺的手不住出言安慰言及顾笑梦亦忍不住眼中湿润。她与顾笑梦交情颇深最后一次相见是前去赴无意之唁——原本她对徽州一地有些旧魔顾忌多年来少赴当地但无意之死是大事凌厉当时因韩姑娘之故脱不开身她便去望了一望顾笑梦岂料一别竟成永诀。此次她理当也要为顾笑梦赶去只是青龙谷多日来一直封谷甚至连凌厉身在谷中都数日没能传出消息来她徒然心焦心伤亦无可奈何。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五五在旁见沉凤鸣久才进屋便问他:“你怎么慢吞吞的?”
沉凤鸣便指外面院里:“适才是不是你爷爷买了许多酒回来?”
五五点头:“是呀。”
“他很喜欢喝酒?”
那面的苏扶风好像总算注意到了沉凤鸣。“那是给凌厉准备的。”她接过话。
“凌公子要回来了?”沉凤鸣说着一顿又奇“可凌……他应也……并不好酒?”
——一家子没几个人接风也用不了这么多酒。
“他不大饮酒只是弄些备着或许用得着。”苏扶风指了指楼上“前几日给拓跋孤运功疗伤他青龙心法原只有第五层定是用得太过了回来就有点不大对劲……”
“凌叔叔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我走的时候他分明还……”刺刺大是吃惊“他……他还好么?”
苏扶风轻轻一笑:“没事。只是需要些酒。”
沉凤鸣沉吟:“酒能增强青龙心法之效这个我听说过。不过若是因这心法受了内伤饮酒恐反加重伤势——凌公子此际需要酒看起来——不是受伤反是在练功?”
“算是。”苏扶风道“他说这次恐怕要悟第六层。”
“原来如此。”沉凤鸣恍然“那要恭喜了。”
“若不是他自觉不太好昨日也不能丢了刺刺在一醉阁就走——本来这地方也不大适合悟领心法我的意思是叫他去我们在竹林里头那小屋里清净闭关可他——好像连那么会儿都等不得了昨天回来就在屋里到现在没出来过。”
“那……”刺刺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我们是不是该小声点免得扰到凌叔叔了。”
“没事。”苏扶风道“这不是还搬酒上去吵闹得很呢。”
沉凤鸣捕捉到她话中少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