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他那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在疯狂的抽搐。但是他并未对谷猫猫做出任何的攻击动作,而是一个飞身跳到司马永嘉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恶狠狠地瞪着司马永嘉的双眼,问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司马永嘉面无惧色,大义凛然地说道:“庄在人在,庄亡人亡,一死而已,何足惧哉。”
破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我最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什么吗?我最恨的不是你们的邪恶与无耻,我最恨的是你们明明那么邪恶,那么无耻,却还要装成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哈哈,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做了婊子还要立一个贞节牌坊。
“从古至今,你们都是如此,甚至连你们的本朝的太祖赵匡胤都是如此。明明是厚颜无耻地窃取了恩人的江山,却非要装成一副众望所归,被逼着继位的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好笑。你们明明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却不仅不需要道歉和忏悔,还要给自己的祖宗树立起一个个祠堂,来供后人瞻仰。瞻仰什么?瞻仰你们的暴虐?瞻仰你们的邪恶?瞻仰你们的无耻?还是瞻仰你们做了婊子还要立一个牌坊的小丑模样?
“司马永嘉,你还记得你的祖先当年在我的国家做下的那些事吧。虽然我从未亲见,但即使那已经过了百余年,从那些累累白骨中,我依然听得见他们绝望的呼喊和痛苦的呻吟。多少个夜里,我从痛苦和挣扎中惊醒,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那是赵宋军民的祖先犯下的罪恶。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他们的亡灵。别说是你们八大山庄的血都流干了,就算赵宋子民的血都流干了,也洗不清你们的罪孽。”
司马永嘉听了破军的话,闭上了眼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你只需杀了我们八个便是了。八大山庄除了我们八个,再无当年太祖八侍卫的后代,你又何必伤及无辜呢?”
破军听了哈哈大笑,甩手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司马永嘉的脸上,又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痰,骂道:“你们赵宋的军队在我的国家烧杀掳掠整整一载,你们可曾想到过我的同胞也是无辜的?现在报应来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和我说起什么无辜起来?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那些张口善良,闭口正义的废物。他们除了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呼号哭喊,还会什么?善良?正义?不过是你们这些臭虫拿来双标的借口罢了。”
接着,破军举起手中的柴王剑,对准司马永嘉的胸口,狞笑着说道:“到头来,能保护自己的,还是只有这无上的武力啊!”
说着,一道黄光闪过,司马永嘉在万剑山庄庄主的座位上,血尽而亡。
擂台上,谷猫猫还在抱着薛桦的尸体痛苦地哭泣。破军一手握着柴王剑,一手提着雪魔刀,精疲力竭地向外走去。他一脚踢开正殿的门,越走越远,直到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只留下一串令人胆寒的笑声和一首飘飘渺渺的诗,悠悠地传来: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谷百草肩上挎着一个药箱,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站在东京汴梁皇宫的城门前。他踌躇满志地看着眼前这座巍峨的皇宫,自从上一次带着女儿离开之后,他已经有十九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
但是这个地方又是让他那么魂牵梦萦,他无数次在梦里回到这个地方,牵起那只温柔的手,一起幸福地逃离这里,回到那个百花盛开的故乡。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他记得,在自己那个回不去的家乡,阳光也经常是如此的刺眼。忽然,他瞥见一个面如桃花的少女,坐在皇宫的城墙上,调皮地荡着双脚。女孩看见谷百草在看她,一下子便跳到了他的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撒娇地说道:“父亲您来了,女儿等了你很久啦!”
谷百草笑了笑,说道:“今天国丧,你来这个干什么?”
谷猫猫摇晃着谷百草的胳膊,一脸可爱的说道:“我还会来找你的呀,这是爹爹你说的呀,难道你忘了吗?”
听了谷猫猫的话,谷百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但旋即又变得慈祥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机灵。”
谷猫猫挽起谷百草的胳膊,就像当年在桃花岛一样,这一对父女向着皇宫走去。两个身着丧服,白盔白甲的禁军士兵站在皇宫的门口,喝令他们站住。
谷百草停下来,不好意思地对两位禁军士兵说道:“在下谷百草,以前是皇宫御医,今日特地给皇后送件礼物。还请两位官爷通融一下,为我父女开一下门。”
两个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郎中给惊呆了。一个禁军一指谷百草,凶狠地骂道:“无知小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日乃是国丧之日,你们非但不守在家里,还敢到这皇宫门口来作乱,我看你是活腻了吧。”说着,这个士兵挥舞长矛,便向谷百草身上刺来。
谁知这一刺非但没有伤到谷百草,长矛反而应声折断。士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愣在原地不敢说话。另一个士兵也挥舞长矛攻向谷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