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朝凤冷笑道:“当年的阿凤早已死了,现在我是花皇后,谷百草。现在正值国丧之期,你带着公主前来正殿捣乱,是何居心?”
谷百草眯着双眼,微笑着打量着花朝凤,点了点头,说道:“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和我一起出川的阿凤了,你现在贵为大宋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比的风光,无比的尊贵。而我这个曾经的后蜀皇族的后裔,我这个曾经和你海誓山盟的人,不过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江湖郎中。”
说到这,谷百草特地挑起了眉毛,面带笑容,神情挑逗地看了看花朝凤,问道:“花太后,你现在一定觉得,你动一动指头就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吧。”
花朝凤眉头紧蹙,双拳紧握,身体不停地发抖。而小皇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来了一位厉害的客人,拉着花朝凤的手,不停地问道:“母后,母后,他是谁呀?”
谷百草一把揪住小皇帝的黄袍,抓在手中。小皇帝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在谷百草的手中不断地挣扎。谷百草向花朝凤说道:“太后不必惊慌,百草知道新皇登基,这次前来是特地为皇帝献宝来了,陛下,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谷百草从包裹中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方印。这个方印方圆四寸,上纽五龙,晶莹玉润,金碧辉煌,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小皇帝一见如此宝物,心中乐开了花,放在手中不断地把玩。花朝凤一看便知这乃是当年秦始皇的传国玉玺。也不顾太后威仪,伸出手来便向小皇帝手中抢夺。
谁知谷百草早已料到她会来抢,一把抱起小皇帝,扛在肩上,向后退了三步,说道:“诶?我说的是给我们的皇帝陛下看一看这个玉玺,又没说要给他,太后何故来抢?”
花朝凤鄙夷地说道:“废话,这传国玉玺乃是当年秦始皇命李斯铸造的那一尊,乃国之重器,历代国君都奉若珍宝。我大宋皇帝,受命于天,理应继承此传国玉玺。如此宝物,又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夫能染指的?还不交出皇帝和玉玺,我念在你我当年之情,也许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谷百草仰天大笑道:“受命于天?你们大宋皇帝也有脸说自己受命于天?当年明明是那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赵匡胤,欺负柴家孤儿寡母,捏造北汉进攻的谎言,一手策划并实施了陈桥兵变。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是赵宋窃取了大周的江山,只有你们这些伪君子,以为篡改史书就可以封住天下人悠悠之口,真是寡廉鲜耻,恬不知羞。”
说着,谷百草抢走小皇帝手中的玉玺,用一只手粗暴地拎着小皇帝,几步抢到了老皇帝的棺椁之前。花朝凤以为他要对老皇帝的棺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冲到谷百草的身边拼命地想要把他拉开。而正殿台阶下的禁军也拼命地冲上去,想要阻拦谷百草。
而此刻,谷百草正用手抚摸着棺盖,他面容悲戚,眼含热泪地说道:“一百年前,他的祖先从大周手里抢走了这个江山。
“而十九年前,这个无耻的人从我的手里抢走了我的爱人。”
之后,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谷百草手中的传国玉玺变成了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绝世神兵。谷猫猫定睛看时,那正是前日破军手中的柴王剑。
谷百草瞥了一眼谷猫猫,只见她的脸上既无惊讶的表情,也无惶恐的神色,吞吐均匀,泰然自若。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右手用力一挥,一道弯月状的黄光闪过,碎月斩的剑气将冲上来的几百禁军拦腰斩断。
花朝凤全身的每一根毛发都竖立了起来,她对着谷百草大声喊叫道:“你要干什么?”
谷百草神态似笑非笑,似哭未哭,神色凄凉,癫癫狂狂。他一手提着小皇帝,一手提着柴王剑,一步一步地向花朝凤走去。
“我永远都忘不了故国的雕栏玉砌,亭台楼阁。
“我也永远都忘不了我故国百姓的音容笑貌,衣冠风骨。
“我更加忘不了十九岁的故乡,郫江畔,明眸皓齿,冰肌玉骨的女孩,她曾说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所以,我更加不能忘记,赵宋的军队是如何蹂躏我的故土。
“我更加不能忘记,宋太祖八大侍卫的军队是如何奸丨淫掳掠我们的祖先。
“我更加不能忘记,那一天,我和你在东京汴梁的街头上游玩,那个卑鄙无耻,贪财好色的皇帝是如何垂涎你的美貌,又如何将你掳回宫中,将他那肥猪一样的身体压在你的身上。”
花朝凤发疯似地喊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谷百草却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说,为什么不说?我今天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去拆穿你们赵宋皇帝伪善的虚伪的面貌,让所有人看看他丑陋的嘴脸。你们赵宋欠我和后蜀的,我要你们用整个江山来偿还。”
说着,那柄柴王剑又变回了玉玺的模样,谷百草将玉玺高高举起,对着皇宫内的所有人高声说道:“大宋今日已亡于后蜀之手。从今以后,天下,定于一尊。”
说着,谷百草运动婆罗心经,一股金色的强光环绕在谷百草的全身,柴王剑如同佛陀手里的金色禅杖,闪烁着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