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车上伸出来的大炮口径无限接近一五二神教炮,正让高德肾上腺激素如泉水般喷发,右侧车身又骤然响起噼噼啪啪的雨点声,快十吨重的蒸汽车都在微微震颤。
是机枪,那辆方头卡车撞中装甲豪车后,驾驶员又打开风挡架起一挺机枪扫射。若不是豪车的车身全是陶钢装甲板,他跟高苗还有白银十郎已经浑身枪眼了。
高德把吓得手舞足蹈的高苗摁到座位下面,白银十郎按下通话器急促呼救,再拉汽笛,另一手倒车,动作连贯流畅毫无阻滞。
轰隆一声,又一辆卡车自后方撞上来,把车子撞在三辆卡车之间,完全动弹不得。而左侧那门大炮正在调整炮口,要不了一会,整辆豪车就会在剧烈的爆炸中飞升上天,三个人也会变成碎片。这样的大炮连装甲战车都能打个稀烂,更别说只是加了装甲板目标是抵挡枪弹手雷之类轻型火力的民用车。
高德完全顾不上思考敌人是谁为什么要刺杀他还动用这么强大火力这些问题,他只意识到一件事情,坐在车里就是等死。
拿起放在座位后面的头盔,高德无比庆幸把嘤嘤怪战甲带回家的决定。老古原本还想修整下战甲,主要是上上漆。高德觉得既然到手了就得留在身边准备随时用,他穿战甲可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保命,上漆又不能增强防护没那个必要。
“打开后备箱!”
高德高声叫道:“能开走就马上开走别管我!”
对方是来对付他的,他下车的话高苗就安全了。
白银十郎犹豫了三分之一秒,很有力的应了声嗨。
高德套上头盔开门下车,用感知粗暴的穿透头盔里的嘤嘤怪。娇弱绵长的嘤嘤嘤中,一块块护甲自后备箱中飞出。转瞬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变作锈迹斑斑只有左肩甲,外形酷似刑天,但要矮不少也瘦不少的全身战甲。战甲各处接缝流溢着莹莹白光,拼合后弥散到甲面上,形象颇为神圣,可惜头盔面目的浑圆呼吸器破坏了严肃的画风。
下车时高德已经将表情符金瓜锤拿在手里,战甲激活的同时也激活了金瓜锤。
(⊙-⊙)
金瓜锤刷了这么个表情,很惊奇的样子,像遇见了熟人。
“嘤——!”
嘤嘤怪回应的情绪也颇为激烈。
金瓜锤像是卖萌,或者是展示力量。
“嘤嘤”
嘤嘤怪似乎有些狐疑,又有些期待。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等完事了把你们丢一起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高德手中白光迸现,金瓜锤由擀面杖膨胀到单手锤大小。
咔叽咔叽迈着僵硬的步子,高德举起金瓜锤,刻意挡在炮口前,冲向那辆载着大炮的卡车。背上震动不休,像花洒喷下的水流,完全没影响到他的行动。那其实是机枪的射击,却只是在他背上荡起一朵朵细密涟漪,连点火星都没溅出。
几步冲到离大炮只有十多米的地方,已经能听到严厉的叱喝声和慌乱的叫嚷声,高德正要一鼓作气冲上去用金瓜锤把这门大炮砸烂,咚隆巨响,眼前先是焰光大作再是烟尘翻卷,整个人也像被一头无形的大象撞中,撞得连连退步。
也仅仅只是退步,虽然有巨大力量震颤着全身,嘤嘤怪发出的嘤嘤高喊像是层层柔软屏障,将这些足以震得骨肉分离的力量悄然化解,高德能感觉到的也就是倒退了几步。
模糊烟尘中,他看到前方的卡车已经完全变了样。后半截车身完全砸在了地上,压得前面的车头高高翘起。只有粗短炮管的大炮斜在地上,将好几个人死死压在下面。
刑天战甲果然名不虚传!
即便算不上正牌的,挡这种口径的大炮也毫无压力。
路口烟尘滚滚,冲击波刷得高德身后的卡车轿车歪歪斜斜。白银十郎不愧是专业司机,抓住机会一进一退,正挤斜蹭,从三辆卡车之间挤了出去,轮胎发出吱吱尖叫,扬起缕缕白烟,呼的冲出路口疾驰而去。
高苗安全了,高德心头落下一块大石,现在他不仅不想跑路,还准备反杀。有嘤嘤怪……不,刑天战甲在身,他还怕谁?
先收拾谁?
他转身打量那三辆卡车,有些踌躇,看不出主谋会在哪辆车上,或者主谋并没在场这些只是干活的。
那辆运煤的卡车有了动静,两侧的车厢挡板咣当落下,细碎的煤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渐渐露出三个身影。
金钱龟——!
即便甲面上不再有那个外圆内方的铜钱标志,但那身迥异于震旦样式的重甲却没有变,正是高德已见过好几次的金钱龟战甲,而且是金钱龟本队人马穿的那种型号。
三个金钱龟本队的人在车厢上扶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块镜子,编织成某种特定样式,架子中间则是类似探照灯的巨大灯具。
高德认不出那玩意是什么,但用脚指甲想就知道肯定是什么厉害的武器。他脚下用力,嘤嘤怪发出拉长的尖细叫声,让战甲的战靴喷发出柔和而强大的力量,托着他的身体高高跃起,如一枚迫击炮弹,拉出弧度极大的曲线砸过去。天才一秒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