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动静有关。”
紧挨着沙滩的山坡上白光缭绕,正弥散出滚滚雾气。那雾气仿佛是万年冰寒之气,不仅是烟尘,空气似乎也凝结成液,牵引出巨大涡流,连天空的乌云都被卷了下来。
“应、应该是吧……”
牛得禄放开大副,整个人也陷入到失神状态。
等大副唤了几声他才清醒,不迭的道:“停火!马上停火!”
等炮声停下,他像是置身寒流般打了个哆嗦,嘀咕道:“真是神仙打架了啊。”
山坡……已经不能叫山坡了,而是一处大坑。
大坑里,机械巨怪面朝下扑在地上,不仅手臂和腿离体而去,连那方方正正的躯干也被拧得像麻花一样。破开的缝隙和裂口里,颜色变幻不定的黏液汩汩流出,转瞬就冻结成固体,再如沙砾般簌簌滑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小丽白衣鼓荡,悬在巨怪上方,两眼喷吐着白光宛如神灵。
咚咚巨响,两道烟尘在附近升腾而起,似乎有什么重物自天空砸落。
下一刻白光消散,她落在巨怪身上,急切的呼喊:“高德!高德你在哪?你没事吧?”
“我没事……”高德声音从巨怪身下传出,带着丝狼狈,“我在地里,在那头钢铁怪物的下面。”
小丽啊的轻呼,赶紧跳开,这才看到一条手臂从巨怪身下的泥土里伸出来。
轻轻挥手,偌大巨怪被凭空拎起,像破烂玩具般扔到旁边。露出的地面赫然印着个变成了纸的义思达,高德连人带甲都嵌进了土里。
小丽再挥手,以无形之力将高德拉了起来,瞧见他身上的战甲到处是枪弹痕迹,肩甲上还有浅浅凹痕,但没有一处破损,下意识松了口气。
目光转到高德提着的大锤上,锤头还浮动着浅浅白光,如焰火般飘摇着,即便是她的寂灭之力都被这白焰焚作水汽般的薄雾,一双纤细的柳叶眉顿时蹙了起来。
“还真是小看了下港……不,海塔会的胆子,”她没急着提问,“竟然连调和者都派了出来,这三个家伙应该是一座魔塔的塔上人,那座魔塔在海塔会里必定是压在箱底里的大牌之一。”
“干掉他们了?”高德拄着大锤扫视四周,数清楚了三具废铁般的钢铁巨怪,如释重负,“就知道你行的,对你来说就算是海塔会的底牌,也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大牌,还算不上底牌。”小丽淡淡的道,“倒是你呀,挺让我吃惊的,没想到你还有自己的底牌。”
“这个?”高德提起的锤,锤头还烧着白焰,是他可以维持着的魂火。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挠头道:“刚才那个家伙太厉害了,差点吓死我。我只觉得魂魄都要被他碾碎了,下意识的想挣脱他,然后……感觉整个人似乎烧了起来,连这锤子也跟着烧起来了。”
“这是什么?”他装作很慌张的样子,其实他是真的慌,就怕被小丽看破。“怎么灭不掉?这会心口也还烧着完全停不下来,我会不会被烧死啊?”
“别担心,”小丽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不过高德听得出她有些故作镇定。“换作其他人必然有事,你的话,应该是烧不死的。”
“至于是什么,”小丽叹气,“以你的见识,其实应该知道答案,只是不敢说出来对吧?”
“我会被处理掉吗?“此时高德的惶恐有大半都是真情实感,”除了女皇坐上社稷之座镇压混沌的那种……火,我想不出还会是什么。可我为什么能燃起这种火呢?这不是我的错啊!”
小丽没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可看着高德的目光里却翻滚着高德难以解读的情绪,不知道是迷惑还是遗憾,或者是某种无奈。
“如果女皇在这里,或者只是知道了,”高德深深叹息,苦笑道:“必然会杀我的头,对吧?这种火应该只属于大明皇室,只该是坐上皇位的那个人有。”
嘴上这么说,其实还存着极大的侥幸,甚至感觉这场冒险已经成功了。小丽并没有马上翻脸,或者当场把他从战甲里拖出来看个究竟,就连把他带回无终宫的意思也没看出来。
“那也未必,”小丽摇头,目光清澈了些,“我是说女皇未必杀你的头,而这种火也未必只有你说的那种人才能点燃。”
“总之是我的错,”她揉了揉眉心,“我还是第一次跟这种调和者面对面交手,想试出他们到底有多大本事,才让其中一个脱离控制威胁到你。早知如此,就该第一时间调动力量解决掉他们。”
看看乌云散尽,烟尘弥散的天空,还有片片残雪飘落,四周的空气明显比之前冰冷沉重得多。高德即便没亲眼见到刚才的景象,也猜想得到刚才必然有场极为可怕的天变。
小丽到底有多强……
寒风在心底呼呼刮着,高德忽然觉得自己对小丽的实力并不是完全了解。只看眼下的情形,她恐怕就不比女皇弱多少,莫非她其实也是个圣者?
“你丢开锤子,”小丽温和的道:“让心灵平静下来,也别再跟战甲同步感知,不管是外面的还是里面的,应该能压下魂火。”
“我很想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