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洗完澡出来就见徐薇薇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还拿着顾城的外套。

林婉站在镜子前吹头发，“你不是去还衣服吗，怎么没追上吗？”

徐薇薇没应声，抬头看了眼林婉，镜子前的她穿着吊带背心，墨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房间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肌肤上，刷出像白瓷一样的质感。

“把头发放下来吧，这样好看。”

“我喜欢你安静的样子。”

“你舍友的生日吗？我也去可以吗？”

……

徐薇薇不禁想起了那个晚上突然从身后抱住自己的那双颤抖的手以及自己回过头后那双眼眸里的透出的失望与自嘲。

她拉过他的衣角，还没来得及询问他怎么了，他便俯身在一侧的花坛吐得一塌糊涂。

他好像醉得不轻，无论她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徐薇薇本来就是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干就跑出来买洗衣粉，她身上除了那几十块钱什么也没带，更别说是电话了，她只好把他扶到学校旁的小旅馆用他身份证给他开了一间房。

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歇息喘气，脑海里在思考着等会怎么会宿舍的问题。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小声的呓语，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可声音渐渐清晰，一双手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腰，像个孩子般无助的呢喃，“不要走!”

就这样徐薇薇再也走不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走。

她不敢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腰和背部都酸疼。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模模糊糊地躺在他身边睡着的。

一直到半夜，顾城翻身的动静惊醒了她，徐薇薇知道他醒了。

房间里的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两人侧躺在床上，昏暗的灯光增添了一丝暧昧。

她刚想转身，顾城的身体很快便贴了过来，紧紧抱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头和脸都埋在了她微微弓起的背上，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在混乱和昏暗的灯光下，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该发生的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

从头到尾，顾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徐薇薇以背对着他的姿势在紧张中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疼痛。

没有书中描述的翩翩欲仙的神奇和美妙，也没有激情散去的相拥和亲吻，他只是紧紧贴着她的背，用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

第二天，酒醒过后的顾城，脑海里一片混乱，看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一点红，他把手伸进头发里，往后捋了一下，牵起轻微的刺痛。

前额没有遮挡，让狭长的黑眸里隐藏着的那点懊悔微微露出些光芒。

徐薇薇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梳着头发，本想装着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不要有负担。”

身后突然传来低哑的声音，“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你需要的话。”

……

嘴角扯出一丝自嘲，徐薇薇抓着衣服的手慢慢收紧，没有回答林婉，径直走了出去。

顾城洗澡出来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徐薇薇手里拿着酒瓶，穿着白天穿的白色雪纺衫，小脸红透，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

他微微蹙眉，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徐薇薇仰头看他，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什么，眼睛一片通红，像是挑着艳色的妖精。

含着水光，潋滟动人。

她双手艰难的撑着旁侧的墙，试图起身，奈何坐得太久，双腿发麻打颤，即便残存意识，也支撑不了身体的虚软。

腰尚未直起来，小腿**，整个身子急速下滑。

顾城伸手将她捞起来，她身子软得像是一滩水，又热又烫，呼吸吞吐间，有些浊气……

“顾城……”徐薇薇嘶哑着嗓子，身子几乎紧贴他。

“怎么喝酒了？”顾城蹙起眉头把她扶正。

“想喝就喝咯，咯咯……”她低声笑着。

顾城拧眉，看她这身衣服还有些被雨淋湿的样子，贴在身上，印出里面粉色的内衣。

明显他前脚送她回房间，后脚就出去喝酒了，真是不听话。

“你，混蛋。”头一抬一低，刚好抵在他胸口。

顾城扶着额，他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醉酒的样子了，她仿佛一醉酒起来就疯疯癫癫的。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时候她就是醉酒了，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让他送她回去。

他发现最近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孩渐渐在刷新他的认知，先是跟她冷战，后又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近，现在更是大晚上的不知道去哪里喝得醉醺醺的来找他耍酒疯。

这样想着，他就莫名的烦躁起来，刚想要松开她……

“你别动。”徐薇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拽住他的领口。

顾城脖子瞬间被勒得有些透不过气，转过头的时候，她还红着脸叫嚣着，“你看着我……”

她手指用力，顾城整个人猝然上前，就瞧着某人直接扑了过来……

顾城下意识伸手就要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