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几人赶紧查看凌二的伤情,顾凌也没想到顾湘身边竟藏有身手如此了得的高人。
顾府到底有多少死士,顾凌不说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一个大概的总数,在顾府生活了多年的她,自认为心里还是有点底的,尽管顾湘平常时候并不让她接触到他的势力。
顾府所有死士中,凌二几人的武功虽说并非是无人可与之匹敌的,但能出其不意地让凌二受伤,毫无还手之力,顾凌认为这顾府还没有这么厉害的人,不然,当初她就不可能威胁得到顾湘。
既然,顾府并无此人,那这些人哪来的?
难不成是顾湘给自己留的后手,但想想又并无存在的可能性。
且不说穿越而来的她离开也只是一时起意为之,根本就不曾提前向任何人透露过,就那时的顾凌也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手无缚之力的废物,谁会将一个废物当成对手,谁又会未卜先知地防备耗费精力防备毫无伤害力的她?
顾凌冰冷的眸子深深地紧锁着来人,这些人的装扮与凌一几人一开始的装扮截然不同,却越看越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看着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的众人,静姐见缝插针、用尽全力地吼道:“小姐,夫人并非自杀身亡,而是被人迫害致死的,这个人就是……”
然而,静姐的话还未说完,只闻“咻”的一声,一根带有剧毒的银针准确无误地从静姐的颈动脉穿过,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顾凌想救人,却无计可施。
双手紧握成拳,看着死不瞑目的静姐,内心被深深的愧疚感占据,颤抖着双手替她合上惊恐的双眼。
就在顾凌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时,凌二不适的声音急切地传来。
“咳咳”,凌二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之神这么近过,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般,口中呼出的气息越来越薄弱。
顾凌见状,强装镇定,井然有序地从怀中掏出两个精巧的小瓷瓶,倒出两粒药,毫不迟疑地喂进凌二的嘴中,沉声道:“含着,别吞了。”
缓慢起身,看着面部狰狞的楼千云,赤裸裸地嘲讽道:“呵,这么丑还敢出来见人,勇气实在可嘉。”
楼千与气急,这两年,就因为这个丑陋的伤疤,连街边的乞讨者都能嘲笑她,每次出门都只能用纱巾蒙面,一想起这两人经历的种种,她就恨不得抽了顾凌的筋、喝了顾凌的血。
冲动是恶魔,一想起这两年多经历过的明里暗里的嘲讽,她就气得差点吐血,不顾形象地用手指着顾凌的鼻子,正欲开口大骂。
顾湘波澜不惊地看了楼千云一眼,恰逢其时地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威严中带着怒火的鞫问,仿佛顾凌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要说顾凌有什么罪,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要弟弟平安地活下去,用他见不得光的秘密威胁他,为了查明母亲的死亡真相,三番五次地将顾府搅得天翻地覆,令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罢了。
此时的顾凌,自动忽略顾湘口中的冷漠,嘴角微勾,坦坦荡荡地道:“做什么?呵呵,顾宰辅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娘的嫁妆我还没拿走呢?你说,我来做什么?”
一听嫁妆,楼千云神色一变。
顾凌唇畔微勾,眼睛似盛满了整个星空,亮晶晶的,带着十足的狡黠,似猎人般紧紧地锁住楼千云,令其不得动弹。
顾湘似是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面上不满,怏然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顾凌不顾形象地冷“嗤”一声,怃然叹道:“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喝茶的?如若不是必须要来这么一趟,你以为我愿意踏入你顾府的大门?”
见两人“相谈甚欢”,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悄然消逝。
顾湘狐疑地看着顾凌,尽管顾凌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依旧存疑,双眸微眯,向顾凌身边的几人一一投去怀疑的目光,看着屋内的惨状,冷着脸道:“你既是来拿你母亲的嫁妆,为何要到这硫园来?”
顾凌在心中冷冷地笑道:“因为老天开眼了,想让我母亲的死亡真相大白于天下啊。”
心里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因为打草惊蛇最是愚蠢。
她就不信静姐方才说的话他没听到,既然他想装聋子,她自然乐于奉陪到底。
状似无意地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为什么到这里来?若我记得不错,我母亲当初住的便是这间院子,我想回来祭拜我母亲还有错了?当朝天子,向来以孝顺闻名于天下,我相应天子的号召、追随天子的步伐做个知恩图报的臣民,难道还有错了?如今,这里为何会沦为婢女的栖息之所,我想顾宰辅应当心知肚明才是,又何必避重就轻呢?是吧。”
顾湘脸色铁青,却又无可辩驳。板着一张脸,瞪着她:“你说的最好是实话,不然……”
带着杀气看了看方才已接近断气,如今却又精神状态良好、看不出受过重伤的凌二,心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一时对凌二方才服用的药丸心生杂念。
带着官场人特有的绝情冷血,指了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