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只是案子破了一直到刚才才知道原来张老弟是吉安侯府的关系居然要调去锦衣巡骑那边了……怪不得之前一直有锦衣巡骑的朋友过来。”
张行本欲解释但转念一想解释也是无用便干脆顺着话来敷衍:“是要调过去也确实是白巡检关系但从这东镇抚司调到中镇抚司都还是寻常军士连个品级都无如何就算升迁了?”
“瞧老弟说的你也是上五军排头兵出身你说这军队里的大头兵那前头挖坑的戍卒跟上柱国大帐前的玄甲骑是一回事吗?”这刘老哥闻言便笑。“靖安台三大镇抚司……西镇抚司高中镇抚司硬唯独东镇抚司软趴趴……从做苦力的东镇抚司跳到专司大案的中镇抚司便是前途猛地打开了何况你还这般年轻?我早说过你是要有大局面的。”
张行闻言再笑因为别的不好说孬好干了大半月的净街虎这靖安台的事情到底是早早打听过的所以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且说靖安台三大镇抚司东镇抚司掌两都与地方治安人数很多甚至绝大部分黑绶都算东镇抚司的盘子力量加一起其实不算差高层也有六位朱绶、一位少丞在……但要命的地方在于州郡黑绶相互没有统属关系上升渠道也不在东镇抚司里所以力量过于分散了。
便是东西二都外加太原、邺都、成都、江都这六座城里各有一位朱绶也只能在各自的澡盆子里做乾坤。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镇抚司。
中镇抚司人数远远少于东镇抚司本身也只有东西二都为据点却有三个天大的法宝。
一个是专案制度若有钦案或者是惊动了南衙相公、北衙公公们的那种大案需要调查便一般由中镇抚司受命然后指派朱绶专案专责;
另一个便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巡骑制度常有朱绶巡检率领本组人马不定时前往不定范围的州郡进行巡查既有追查逃犯、打压豪强、跨境汇集力量办大案的意思同时也有审查监管东镇抚司所属地方黑绶的意思……与此同时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在于经常有传闻说他们还有搜索地方官吏驻军情报汇总奉于宫中的职责;
最后一个就是在这东都与西都城内中镇抚司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刑狱部门和监牢。
一句话很好很强大。
至于说西镇抚司西镇抚司设在西苑掌靖安台其他两司与禁军、内廷军法同时专门管理靖安台与禁军还有北衙档案甚至有传闻说西镇抚司麾下有一支全是高阶修行者的伏龙卫人数很少却直接听命于圣人……所以他们当然也很强大所有人都避着走那种……但前提是宫中决心清理靖安台或者禁军否则很少见他们出现。
而按照历史经验一般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来带头洗地。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局面读了这个世界的几本史书后张行也大约能猜到个一二。
说白了还是因为真气与修行者的存在使得传统意义上的刑部、大理寺与皇室禁卫不得不捏着鼻子各自分出力量组建出一个新的部门来专行专责。但这种强大的特务部门天生与皇权相契合所以随着皇权的发展他们反过来在一次次朝代更替与内部斗争中壮大了自己终于逆吞了大理寺这样的部门甚至强势压制刑部形成了眼下与御史台并列、隐约高于六部的靖安台。
换言之不是靖安台一分为三而是本就是三个强势部门搭伙过日子。
“锦衣巡骑比净街虎强这是实话但大局面真不敢想。”张行干笑一声端起酒杯来稍作应酬。“这世道能活着混口饭吃便好。”
“老弟何必自谦?”刘坊主完全不以为然。“你跟了吉安侯家的女公子便是上了大船……”
张行本想再做敷衍但忽然心中微动干脆一饮而尽反过来开问:“说起来我记得老哥在东都至少十二年?”
“不错。”
“既如此我要去做锦衣巡骑老哥可有什么护官符与我?”张行认真来问。
“什么护官符?”这次轮到刘坊主愕然了。
“地方上的话……说是地方官上任往往要先打听本地那些豪门世族久而久之每个地方上便都出了各自的顺口溜、小纸条一样的惯例话新官上任都要先看过的。”张行眼皮都不带眨的。“老哥在东都居然没听过吗?”
刘坊主思索片刻先是点头然后重重摇头:“你说的这东西从道理上应该是有的但我在东都十几年委实没听过。”
张行诧异一时。
但很快他就稍有醒悟:“我懂了天子脚下皇亲国戚外加几位上柱国与关东几姓几望明摆在眼下……东都不需要这些东西。”
“不是。”刘坊主摇头不止。“我也不卖关子了一说你就懂……若是如你所言那护官符反而能编出来的而现在的情况是文武之间东西之间也就是上柱国们与关东的姓望之间无时无刻不在争斗。”
张行微微一怔继而苦笑。
“东都建成二十年便势成水火斗了二十年下面的坊里无辜都动辄被牵连锦衣巡骑那种地方更是躲不开。”刘坊主微微压低声音继续言道。“再说了若是之前我还能劝你不要轻易上船可你既然早是吉安侯那边的人便该晓得白家也是昔日八大上柱国之一传下的一脉你本人早已经上船了……此时此刻还想着什么护官符这不是说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