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清晰说是能够理解但白有思以下几乎人人驻马回望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唯独张行虽然同样驻马却只是饶有兴致的听了几下然后便在马上摇头失笑。
“白巡检诸位。”
那周行范年方十八九岁倒反而显得稳重此时回过神来自然也晓得尴尬处便又赶紧在马上与白有思等人赔不是。“绝不是你们想的那般……家父与来公都是朝廷忠臣绝无处置约束钦差之意只是听到诸位在扬子津登岸须从高处考量。”
“若是来公与周公不是朝廷忠臣天底下就没忠臣了。”李清臣气上加气不等白有思回复便冷冷相对。“可杨慎没反前须也是天下公认的忠臣!况且来公是功臣不耽误他儿子谋了逆!来公和周公是朝廷倚仗不耽误他们都是南人也是南人倚仗!”
这话扯到了今年初的一件事情。
说的是杨慎谋逆后彼时作为徐州总管的来战儿和副将周效明原本已经发水军往落龙滩去了闻讯当机立断仓促撤军乃是准备步兵救驾、水军援护前方可能出现的败军这般行动牵扯极大甚至来不及跟洛阳做汇报二人便已经付诸行动……事后证明这个做法是绝对正确的。
但与此同时在后方去转运粮草的来战儿次子却也成为第一批向杨慎投降的高级官员事后被抓到天街上公开论死成为了那一千多个倒霉蛋之一。
其实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个人膝盖一软很自然的事情不耽误来战儿事后更加受圣人信任。
李清臣此时说来也不是真要拿这个东西说事无外乎是气急了搞人身攻击和地域歧视外加指桑骂槐罢了……可有意思的是这么低端的人身攻击巡组内的老成人却无一人阻拦居然真就任由李十二这个世家子当众骂了出来。
这下子周孝范情知已经惹怒了几乎所有人干脆闭嘴默默领路。
入得城来直入行宫在外城寻得干净地方驻扎周孝范赶紧逃走然后本地朱绶便说要来拜访北衙那边的督公和金吾卫都尉也都来请……就在众人商议是先去北衙还是先跟本地朱绶当面做个交接说法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周行范回去跟他爹说了啥然后他爹又跟来公说了啥忽然间留守府居然又来使者说是来公要设宴请白巡检带着她的得力下属们赏光赴宴。
这不可能不去的。
而到了地方才知道北衙行宫留守督公赵公公、金吾卫都尉刘璟、靖安台东镇抚司陪都朱绶廖恩还有之前一直装聋作哑的郡丞谢鸣山居然也都被一并请来。
倒是省事了。
宴会开始来公出身低微宴席也俗上来让头面人物们依次跟白有思、胡彦见了礼又听说此番只是坐着等补粮便没了多余兴致只喊人上酒上菜顺便唤来歌舞暖场……十七八位江东丽人齐至舞于堂上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青春靓丽别有风采算是让一群锦衣狗第一次真切意识到这一趟出行委实是来享受的……之前扬子津上的一点闷气早早消失不见。
便是白有思白巡检也看的出神起来甚至比其他人看的更出神。
所谓隆冬将至江南微寒国公置酒歌舞以颂天下泰安很有一番富贵太平之气的。
而张行看着歌舞想了一想忽然失笑引来旁边同案的秦宝好奇:“三哥笑什么?歌舞哪里出错了吗?”
“不是。”对于秦宝张行自然没必要遮掩什么直接低声以对。“我是想起刚刚那群人做介绍……来公是本地人圣人在此地时点拔的贫民豪杰;周公是南陈将门被人冤屈后一怒做了降人;赵督公是南陈宫中旧人战后跟了圣人;廖朱绶也是南方人却是做到朱绶后主动请调到东镇抚司做这江都陪都朱绶的;便是郡丞也是南方名门谢氏之后……一屋子江都掌权之人除了一个不甚重要的金吾卫都尉是东齐故地出身其余全都是南人。”
秦宝想了一想复又来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没什么不妥。”张行笑道。“不说别的来公、周公、赵督公这三位都是圣人心腹圣人都不疑我们说什么不妥……但问题在于他们这些仕北南人为何会猬集在江都这个江北的江东总领之地?”
秦宝稍作思索也是醒悟:“三哥是说他们这些人两面都不能讨好往前在中枢受人排挤往后也在江东不见容于民间、乡野?”
张行点了点头。
“那这样的话。”秦宝犹豫一二。“我这种东齐人将来会不会也如此?”
“那倒不至于……”张行不由失笑。“等你做到一方留守后这世道不知道什么样呢?”
秦宝刚要再说却又闭嘴原来就在此时又一轮端着木盘的仆役自两侧偏门进入很显然是要上新菜。
不过就在张行秦宝二两个土包子闭嘴准备腾开面前几案的空间来吃新菜的时候堂中央猛地光芒一闪引得二人齐齐去看继而大骇——原来舞女中一人竟然挥起长袖直直砸向了副留守周效明长袖末尾装有金饰带起风声呼啸俨然是高手运足了真气宛如利刃来刺又似重锤来击。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刺杀。
二人刚要呼喊却不料更大的乱子来了——那几名刚刚端着盘子进来的仆役也各自行动却是从盘底摸出匕首来运足各色真气朝为首几名权贵发动了突袭登时便有了惨叫声。
非只如此那些舞女中的其他人看到伙伴中一人挥起长袖时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