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吗?”
白有思依旧从容:“东都之地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不至于沦为人质的地步……留在此处也只是要处理好首尾让属下都有个结果说法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段威满意颔首顺势起身。“我这就去刑部贤侄女也回去吧。”
这是正事白有思自无不可便也起身告辞。
就这样暂且不说段威如何去和骨仪说话只说白有思离了兵部大堂不过再跃而起飘过了两个坊就到了自家英国公府上。
此处非但没有因为英国公出镇太原而稍显冷清反而愈发热闹与紧凑几乎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坊市与堡垒——在三征东夷大败、圣人南巡的消息传来后因为某种传闻许多白氏的故旧都躲了进来包括大房那边的人也有不少直接带着财物、粮食、军械甲胄和家将壮丁躲了进来。
这也是传统艺能了。
人身依附色彩强烈的封建时代一个衡量家族成就的重要标准就在于是否能同时在乡村与城市、地方与首都都有自己的宗族聚居地。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同时抵御自然与政治风险并在势头起来时尽量的攫取政治利益。
而白氏这样的大族不但符合这些条件甚至会更进一步地方上会因为成员的出仕而形成多个点位不说就连首都都在内部有两个大型据点外面也有多个庄园。
当然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不如人家河东张氏就是了。
“人在刑部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没有理会众多家将、武士白有思直接飞回了如今已经被她堂而皇之占据的主院然后刚在堂中坐下便闻到一股香气飘过便头也不抬与来人交了底。“不过姐姐没必要去接人而是应该回到家里让他弟弟李客过去估计要两三日才能出来……”
张十娘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着急离开。
白有思会意即刻继续言道:“月娘的事情姐姐不用再管我来处置。”
张十娘这才喟然:“四郎走前不过托付我这一件小事我都处置不好……他回来后被关入黑塔我也无能为力。”
“我说句实话姐姐不要生气。”白有思笑道。“这两件事情一件通天一件彻地反而就是天底下极为难做的两件事情……依此来断自家本事未免有些对自己要求高了些。”
张十娘一时也笑却还是摇头:“但妹妹似乎全都胸有成竹。”
“不是胸有成竹。”白有思继续微笑以对。“而是豁出去以后没有了顾忌无所谓罢了……这是跟张三当日沽水畔学的管杀不管埋后续麻烦根本不管只管肆意做事效果反而卓著。”
张十娘点点头不再犹豫忽的一下便从堂内消失了。
白有思怔了征没有吭声而是稍作洗漱用餐后再度闪出了英国公府。不过她倒没有直接去见月娘而是先去了北市。
“白……白公子。”
萧条到几乎无人的北市正在忙着收拾东西装车的阎庆几乎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来人也是有些愕然。“白公子如何过来了?”
“本就该过来了只是回到东都后诸事委实忙碌直到今日才过来。”白有思言语干脆。“事情还有很多阎公子我直接问好了……我问过我伯父了他说下个月还是要如常开科举的三郎走前与我提到过你的夙愿……你还要考吗?要的话我与你写一张帖子或者亲自带你去见我伯父。”
阎庆苦笑一声立即拢手做答:“白公子来晚了……不瞒白公子我刚刚犯下人命案子正准备拜别了父亲离开东都呢。”
“什么人命案子?”白有思稍微来了点兴趣。
“不是什么值得入耳的事情。”阎庆正色道。“当日张三哥在修业坊的时候曾经砍了一个开暗娼馆子泼皮的手说是有他在一日便不许此人张狂……如今张三哥上了黑榜此人居然又冒了出来说张三哥既不能回东都他也算是熬出来了……我听不惯昨日刚刚带了几个友人去杀了此人。”
白有思终于再笑:“你这分明是决心要走了顺手处置了他……你要去何处?”
“能去何处?”阎庆拢手以对。“出去走走、看看顺便往梁郡老家瞧瞧……倒不是一定要去投奔张三哥而是说眼下这个局势大家都是如此而东都似乎又更稳妥一些……我父亲年纪大了倒不如让他跟我的继母、幼弟留在东都我自家带着一些仆客和积蓄走一趟老家。”
白有思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什么。
实际上正如阎庆所说这不是什么为了义气而被迫润出东都而是主动选择离开……谁都看出来了局势已经大坏而且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这种情况下穷人和基层的老百姓自然是无奈到随波逐流但对于阎庆家里这种还有一点点资本和基业的人而言却也免不了要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城里一半逃回老家乡野中。
这跟那些大家族同时布局城市与乡村是一回事就是为了抵御可能出现的系统性风险。
只不过规模小了很多小到必须父子分离并做好一辈子不再相见的准备但依然比那些没得选的老百姓要强许多。
“其实。”白有思已经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复又回头来望。“便是你杀了人也无妨的也是可以走科举的我的条子总能保你一个六部文吏……”
阎庆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我信得过白公子的言语但我也信得过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