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想要交流修为多半还是要从清河过一趟的……”
“但未见有雄天王这般出众修为人物也没有间如魏公你这般才略之人吧?”张行认真再问。
“不是这样的。”魏道士干脆驻足愈发严肃以对。“我也不做谦让我自觉不比那些大家书呆子差但自古以来出挑者也多是经历多的人并不足为奇关键在于一旦场面铺开了咱们以东齐故地为根基各处要人来做事就免不了要那些并不出挑但不上不下的人了……而且州郡中不是没有寒门修行者与读书人但平素如何轻易聚拢?而人家宗族天然便是一心。”
“便是修为我这种野路子也不如人家崔氏。”雄伯南也叹了口气。“我只是个快成丹之人但崔氏那里私下都传据说得有三四个成丹的隐约听说还有个快宗师的人物只是不想让朝廷知道罢了……”
“可若是这般之前为何要避开张金秤?”张行好奇不已。
“确实有个宗师崔修嘛。”魏道士笑道然后又来看满脸好奇的张行。“至于说避开张金秤……只能说既不要小瞧了这些河北世族也不要看的太过了……我讲一件事情张三爷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行旋即肃然拱手:“魏公请讲。”
其他人也都好奇。
魏道士也不客气并不回礼只是负手缓缓而行并做言语:
“杨慎的长子所娶便是清河崔氏小房崔修的孙女……彼时定婚事的时候杨斌尚在且正屯驻荥阳镇压关东对东齐故地有任用之权……故此成婚之时据说婚宴极为奢侈往来文武大臣名爵世族数不胜数排场也是极大……结果等了半日人家新娘的爷爷也就是崔修了骑着一只没毛的秃尾巴驴来赴宴吃完就走谁也不吭声……杨斌送他走后专门赠送了崔修黄金千两布匹五千锻却没有任用一个崔氏子弟做官。”
魏道士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有所悟。
而魏玄定也捻须来笑:“说白了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若是江东八大家是彻底瘦死的骆驼这河北几家就是尚未瘦死的骆驼……”
“活的跟死的可差别太大了。”张行负手止步直接立在庄墙下喟然一时。“尤其是现在又逢了时局的甘霖。”
“谁说不是呢?”魏玄定也驻足感慨一时。
“不过当日杨慎造反房氏参与清河崔氏作为姻亲居然没有参与?”张行忽然又好奇起来。
“杨慎败的太快了。”魏道士冷笑至极。“很多人猜测杨慎当时最少联络了一位大宗师而若是稍有连绵与气势崔氏这些世族也一定会云起响应……因为杨慎做派很有些当年文修的姿态……就是败的太快。”
文修这个词汇张行并不陌生类似的还有武修、神修……后二者不提其中文修乃是指之前祖帝东征后其继任者大战唐皇胜出开创了一个占据天下七八成延绵数百年的核心王朝而随着长久的和平以及巨大的社会等级、贫富差距来开导致修行者愈发集中于中上层……他们开始注重所谓家学讲究各种修行上的仪式感追求文化礼仪与修为的合一。
就连上战场都讲究一个远程指挥不沾血气的文化人姿态。
当然了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结果最后边境动乱衣冠南渡大唐变南唐然后就是北方乱糟糟几百年基本上是所谓武修厮杀汉用现实吊打文修的一个套路。
这也是为什么张行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直接、残酷的一个重要缘故之前几百年正是那些礼法道德被摧毁胜利者连重建都不知道如何重建的一个过程。
但是反过来说文化传承本身就是有生命力的而且历史本就是反动之反动人们也渐渐厌恶那些赤裸裸的掠夺姿态苛求道德与尊严……而很多高门世族也都还在秉承着所谓文修的一些套路。
“魏公当日去了吗?”张行沉思片刻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庄园内院门槛前然后再度驻足来问。
“杨慎?还是崔氏?”魏玄定嗤笑一声干脆至极。“我一个穷酸哪里有资格进门?所以当日没去今日也来找你来了。”
“那你是文修还是武修?”张行继续好奇来问。“又或者是神修?”
“好问题。”魏道士闻言笑了一笑直接一步跨在门槛上双手一摊。“我是什么有用就什么修!”
言罢其人哈哈大笑转头进内院去了。
张行也随之仰头大笑……而这就是他喜欢魏道士的缘故也是他在接受王五郎的邀请后决定就地立体统的一个重要缘故。
毕竟魏道士和这些年东齐故地的大豪强本质上全都是所谓破落统治阶层而事情妙就妙在一个破落之上……因为破落了说明这些人被迫沉底了丧失政治利益寻求经济利益的过程中眼界也更加开阔了做事也更实用了。
如魏道士更是一沉到底连个干净衣服都无以至于一朝得了点势天天换新衣服。
当然了这是坏例子也有好例子。
比如说魏道士此时的实用主义和对大族参与造反事业的在意以及反感。
再比如说一开始乱事闹起来徐大郎第一反应就是把盗匪撵走确保周边村镇乡里的安全王五郎其实也有类似行为单大郎也在第一时间想控制巨野泽盗匪。
还比如说张行之前在蒲台整兵要求部队去帮周围百姓抢收庄稼点验土地将逃亡无主之地分给一些被淘汰的兵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