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点点头面色如常。
接着她凭空一跃便消失在了后院中。
白横秋立在那里久久不语身后的张世静几度欲言终于沉默俨然是存着什么顾虑。
白有思走的干脆心中却有几分闷闷。
这倒不是说她父亲表现的太差也不是说父女二人就此生出了什么隔阂产生了什么难以逾越的裂痕而是说她察觉到父亲对她的不以为然等后续自己明确作出表达后又明显多了几分敷衍之态。
道理当然是那些道理总觉得有些不够真诚。
非要说什么就是这位父亲下惯了棋当惯了爹不免让人不服气……当然了那本来就是自己的爹。
白有思并不是神仙说是要走还是在留守府内用了晚餐休息了一夜翌日一早方才打马出城往北而去。
她此行其实也还是接了张行的一个托付对方希望她来看看云内之围后晋地北部的局势如何。
然而不过数日刚刚过了楼烦关二十里而已白有思就遇到大白天劫道的了。
不是劫她这年头能劫白大小姐道的强盗还没生出来呢而是一群衣着破烂的布衣流民劫了一群人高马大的江湖豪客。
“俺们是洪点检的人靖安台河东五郡军务都点检破浪刀洪老大的人留守府都认的!这边也该知道他的名号!”
那群江湖豪客约莫七八人人人有马还有皮甲此时被拦住却不发怒反而有些烦躁姿态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居然主动报名试图和解似乎是见惯了这幅场景一般。
“洪老大俺们自然知道但都到这份上了便是那白留守的亲闺女过来俺们也得劫……”马前的布衣流民们并不退让反而握紧了手里的长矛、木叉和渔网。“把吃的全都交出来不然咱就见血!烂命一条就在这里想取就取咱谁也别充义气!”
那群豪客的胡子首领犹豫了片刻正色来答:“俺们分你们一半自家留些干粮和坐骑……洪老大让我们去北面就是去看看云内那边的情状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就隔着一道关咱们不要自相残杀。”
下面的流民商量了一下为首一个年级大些的点了头双方居然达成交易豪客们扔下一些干粮布衣流民放开卡子任由前者跃马而走。
白有思在一侧山上看完这一幕回身来到路上翻身上马只是凌空一点便宛如空鞍一般疾驰起来。
那些流民强盗远远看到一骑再来匆匆合上卡子试图再行阻拦。
却不料隔着上百步呢马上的女子忽然便朝一侧山体上挥过一剑剑未出鞘便已经凌空显露出足足四五丈宽的真气剑芒很标准的辉光真气直接打在黄土山体上弄得烟尘滚滚、砂石俱下也惊得这些流民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而一人一马来到跟前又是一剑轻松破了木制的障碍物便直接驰过。
须臾片刻白有思就追上了那群豪客第三剑朝旁边野地里挥出来七八骑便立即老老实实的停在了路边甚至主动下马侧立。
“我来问你们来答。”白有思就在马上来问然后直接往来路努嘴。“为什么这么多流民?而且当路打劫?晋北还是这么乱吗?”
“不瞒女侠之前巫族人来后晋北确实就一直乱着不变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去年春耕就耽误了春耕耽误了粮食不够自然就有弃家觅食的流民然后就是更乱。”胡子首领回答干脆。“今年春耕更糟估计往后还要再乱。”
“朝廷没有放粮?”
“没有……”
“为什么?”
“女侠问哪儿为什么?”
“我问为什么没有放粮?”
“马邑郡这里恐怕粮食本来不多所以官府不愿意放也不敢放;定襄那里是军粮而且粮食也少更不敢放……”
“都没有富裕粮食?”白有思有些不解。
“太原和汾阳宫有河东也有。”胡子首领往前面和侧后各自伸手一指。“晋中晋南都好好的幽州也有。”
白有思猛地一滞。
隔了好一会她才缓缓追问:“那为什么太原和汾阳宫也不放?太原是现管吧?汾阳宫离得最近吧?”
“从道理上讲应该是因为汾阳宫是行宫太原是陪都更不敢放。非但不敢放还要封了关卡不让流民过去……”
“这是英国公也就是那位白留守的军令?”白有思眯起眼睛追问。
“是……不过白留守来之前照样不敢放也没人放路也老早就堵了这里堵幽州也那边也堵还杀人呢……听俺家洪大哥就是太原破浪刀洪长涯洪点检说从先帝开始朝廷就是这个规矩哪儿乱了派大军把地方一锁让人自生自灭……英国公最多是按照老规矩照做。”出乎意料胡子首领居然为英国公辩解起来。“太原原本也是乱的还是英国公收拾的呢就是北面太乱没法子收拾才只能这样锁起来据说都是皇帝跑了惹得麻烦然后东都的皇叔又是个猜疑的性子英国公不敢擅自做主的。”
白有思点点头面无表情继续追问:“你们过来是要干吗?”
“不怕女侠笑话。”那胡子首领有些尴尬。“其实不是洪老大派俺们来做什么事的而是俺擅自打着他名号过来的……主要是前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云内大乱俺们也在这边做过劫道的军匪心里有些计较……就是想过来看看有没有特别难的好汉给带回南边去。”
白有思再度点了点头然后